“你...是谁?”
老仵作盯着眼前两个不速之客,忽然瞧见了她们手腕的印记,诧异道:“奴隶?”
“不错......”年纪稍大的姑娘面露悲伤之色,随即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我们是那位白公子买下的奴隶。”
“奴隶?这里...有你们说话的资格吗?”
老仵作似乎对奴隶没有什么好感,即便面前站着两个人畜无害的姑娘,他也根本提不起正眼来看,反倒是赵夫人听着声音感觉有些耳熟,盯着两个姑娘片刻,才恍然认出来。
“你们两个是葛仵作的两个女儿?”
“天啊...葛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两个居然沦落成了奴隶!”
葛家?她们是葛步临的女儿?
老仵作眉梢微挑,知道葛步临是方圆百里内最出名的仵作,经由他手下过的尸体,九成以上待推出停尸房,便对整起案子有了眉目。
那...这个姑娘所言...或许有些可信?
老仵作不再言语挑拨,目光先是盯着两个姑娘,随即又朝着白玉笙的方向瞧了眼。
“看来...这位白大人,也算是有备而来啊......”
白玉笙心知自己运气不错,竟然能够凑巧将葛步临的后人救下来,若是她们真的有能力鉴定尸体,得到一个可信的答案,或许...引荐至梅城县衙,从此以后让她们帮着墨子柒验尸也不错,如此...梅城县衙的官员便算是配齐了。
当然,即便她们什么都不会,看在当初葛步临帮助墨子柒断案,被奸人暗害的情形,白玉笙也不可能坐视不理,相信即便是墨子柒在场,也不可能容忍葛家后人被当作奴隶售卖。
当然...墨子柒并不在场上,并且她此时也不能在场上......
“咳咳!还请前辈准许我看看......”
年纪较大的姑娘楚楚可怜的恳求道,见老仵作终于肯让了条路,便一手担在妹妹的肩上,一手持着工具翻看起知府的尸体。
恍然间,白师爷从这个姑娘的身上,看到了当初葛仵作的身影......
“伤口四周泛白,内部有凝血状况,鼻腔与喉部有些许细砂,皮肤呈绿色,嘴唇发青,四肢血脉腐败,且有些许水泡产生。”
“但从表面上看来,死者的确是三日之前死亡的,但是伤口四周泛白,而内侧有凝血的情况,却是非常不自然的,因为受到创伤后,通常凝血的迹象会出现在伤口周围,而不是成块的分布在身上。”
“或许是知府大人血稠,因此在腹部首创之后,便仰面倒在了地上,血液逆流所以导致在体内淤积,而油脂上浮,便导致此种状况出现。”
“不可能,人在腹部首创之后,第一反应是前倾而非后仰,若后背先着地,势必会存有创口与些许泥沙。”那姑娘听到老仵作的猜想,直接否决道。
“如果被刺时,受到重力呢?一推,他便难以保持平衡,而后...可能摔在草地上。”
“摔在草地上...那他的鼻腔与喉咙内不该有细砂,更何况...看他尸体僵硬的姿势,你们发现他时应该保持着趴在桌子上的姿势,此时伤口向下,理应流出鲜血或在伤口周围凝结。”
一句话,老仵作顿时感觉有些哑口无言,盯着验尸的小姑娘,似是也看到了葛仵作当初那副认真的模样,当即音调便低了三分,随即问道:“那鼻腔与喉咙中的细砂作何解释呢?”
“距离此处宅院最近的河水在哪里?”
“额...大概有三百丈远。”赵夫人连忙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