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萧城的官道上,几乎所有高官都有妾室,但从没有一个人纳妾会如此兴师动众。
更离奇的是,如果有人问新郎官,你的妾室姓甚名谁,长得怎么样,即便是新郎官自己都完全不清楚,这就有些荒谬了。
可偏偏,今日的李少将军就是如此......
纳妾宴席开在傍晚,指定了时间,指定了地点,甚至指定了人。
李老被李少将军从景王府内请了出来,此时正坐在宴席中,看着数十张空荡荡的桌子,显然有些弄不明白这个孩子究竟想做什么。
“爹...最近有人针对咱家,儿子其实是想揪出幕后黑手,您老是寒萧城内首屈一指的人物,几乎所有官员都会卖您薄面,所以今日您必须坐在这里!”
“呵呵...纳个妾居然还要高堂在座,你这要是传出去,指不定有多少人要嘲笑咱家做事没有礼数呢......”李老冷着脸,显然不太赞同李少将军的做法,不过看到他在院内设置了这么多关卡,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便也没有多做追究。
当然,从以往的角度来看,李老的人生中只有景王府,他这一辈子都没怎么追究过李少将军做事,李府能有如今这般规模与地位,其实也有他儿子的一份力,所以李老多数情况下也都是听儿子的,毕竟他更有野心,也更有见地。
天色刚刚暗下来,李府内便将红灯笼挂了起来,随后李少将军便牵着陌生女人的手站在院内,等着今天有人过来参加宴席。
果不其然,与昨天十位先锋官前来的时间相近,今天已有八十三位官员闯入了李府内,看模样都是一副狼狈且惶恐的模样,见到李少将军与李老也不先说拜辞,而是直接跪在了地上,朝着李少将军便喊道。
“求少将军将之前收的税银还给我等!”
“税银?什么税银?”李老听到这句话有些懵,随即扭头盯着李少将军,显然是期望他能够解释一下这句话的含义。
毕竟税银向来都是景王府派人来收缴的,守城军可没有这份职能!
“爹...瞒了您这么多年,今天您即便是知道也无妨。”
“其实,早在八年前儿子进入守城军后,便帮助不少人取得了官位,而他们为了孝敬儿子,便以税银的名义给了一点利息,如今这些钱都存在李府账房内,您若是平时有时间查一下,应该就知道这笔钱了。”
“你...你的意思是,你自从八年前便一直在卖官!”
李老听到此言,顿时面色铁青,抬手便抽了李少将军一个耳光,随即吹胡子瞪眼地喊道:“为父从前都是怎么教导你的,为官要清廉,做事要正派,你...你居然敢卖官,你可知道这若是被王爷知道,即便是为父也难以护你周全!”
“爹...其实孩儿只是在学您而已,从幼年时,孩儿便知道爹经常会向王爷举荐人才,而那些人才成了高官后,都会以报恩之名送您一些稀世藏品,比如咱家大堂的那张白熊皮便是,而孩儿只不过是将那些珍品改成了真金白银而已!”
“从根本上来说,与爹早些年的行为并无差别!”
“混账!那些都是为父筛选过的人才,他们无一不是名门之后,无一不是学富五车之徒,他们只是感恩才送给为父这些物件,与你那真金白银的卖官而言,完全就是两码事!”
李老气急败坏地摔了桌旁的茶杯,吓得李少将军身旁的妾室连忙后撤半步。
“你退什么?我儿子都站在这里没动,你一个妾室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