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开始问差事了?到是个急性子,容仪微微一笑,转过头来看向她,说:“不急,从今以后,你就是王府的奴婢,待你签了卖身契,入了奴籍,自然会分配给你差事,只不过到那时,你就不能住在这个地方,再享有现在的一切了,你确定,做好准备了?”
虽然选择第二条路就已经做好了为奴为婢,低人一等的准备,如今不管怎么说也是平头百姓,是良民,可一旦做了奴婢入奴籍,那就永远低人一等,抬不起头来,可听到这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不知怎的,心里就格外愤愤不平,像是受到了冒犯一样,不大爽快。
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即使心里不痛快,也没旁的可说,毕竟,路是自己选的,这只是个开始,若连这都受不了,还谈何以后?
忍,忍吧,万事开头难,只要踏出了这一步,往后就都是好日子,只要能留在王府,什么可能都会有,一旦离开了王府,那才叫什么都没有了。
她点点头,道:“烟……奴婢明白,奴婢,做好准备了。”
听着她不大自然的自称,容仪没笑了,心里却升起一种没由来的烦躁和无奈。
她是给了她机会的,也给了她选择,给了她后退自保的那条路,可她偏偏要往死门上撞,既然是她自己做的选择,容仪也不大好说什么,只是不免觉得可惜,好好的一个女孩儿,怎么偏偏要与自己过不去,要这般作践自己,难道为奴为婢,就是她所求?
好好的姑娘,若非是不得已,谁愿意做别人的奴婢,被人踩在脚底下,仰别人鼻息过日子?谁会愿意?
曾经自己做奴婢的时候,没有一日不是想着要摆脱那个身份,堂堂正正的做自己,那个时候,自己并非奴籍,可却依然过着不公的日子,难不成,入了奴籍会更好?不,只会更差。
奴婢,就是天生被人踩在脚底下,哪怕自己还愿意争着一口气,不愿看轻了自己,可这个身份,便是生生世世往身上打下烙印,有多少人能坚持着,不低下头颅,不违背心愿,永不妥协去做一个只供人驱使,不再有意愿,不再有思想的玩物?
回去的路上,容仪一路无话,到是叫姜舜骁看不明白,他以为,如今已是尽在掌握,容仪本不该是这样的情绪,却不知她为何而低闷。
等到了长留,回到屋中,只有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尚且温热,然后,又揉了揉她的脸,一首凉意,他拉着容仪坐下,才问:“怎么了?这一路回来你都不高兴。”
容仪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我今日都没与你商量,作主张说了那些话,爷当真,不怪我吗?”
姜舜骁一笑,道:“后院的事,本就是你的事,你管份内的事,我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容仪摇摇头,道:“可我明明知道她们不一般,来路不明,来意更是不明,爷原本就有打算,可我却自作主张,安排了后面的事,不会打乱你的计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