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仪不看了当真是因为风吹的她有些冷,再加上她怕自己继续在那里看昕蕊会不自在。
她是个活泼的人,虽活泼,可做事从未有过冒失,想必这次她还是放进心里去了,哪怕自己是真的不在乎,她们总是有一股自觉性,许多事自己不用讲,她们就会放在心里去。
可自己刚到屋中,屁股都还没坐热乎就见爷进来了,裹着浑身的寒气坐在了她的身边。
容仪手里还举着杯子,未送到嘴里去,看他进来,便放了下来准备给他添茶,他却直接拿过自己的杯子一口饮尽。
那是我的杯子……一句话哽在喉咙里还没来得及说,就见他将杯子放在自己面前,示意再倒一杯,容仪淡淡一笑,干脆就不说了,以前爷也不是没用过自己的杯子喝水,说了也无用,也会显得有那么点矫情。
再添了一杯,而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放在手心里,她笑问:“这么快就比试完了?”
姜舜骁“嗯”了一声,问她:“什么时候醒的,看了多久了?”
容仪:“没看多久,醒来后看屋里没人,听见外面有声音,便跟着出来看,看了会儿,风吹得我冷,我就进来了。”
“你过去怎么不叫我?”
那样我就可以早些结束了,不至于让你在寒风里等。
容仪笑嘻嘻的说:“爷和小乘比试的正精彩,我叫你做什么呢?我也想看看爷的飒爽英姿啊。”
姜舜骁笑她贫嘴,而后想到那时昕蕊拽着她摇晃,看了眼她的肚子,说:“我见你走了,还以为你身子不舒服,躲在屋里歇息。”
他这么一说,容仪就知道他是误会了,便说:“昕蕊没弄疼我,我只是觉得有些冷了,就进来了,我刚才看着她们那个模样,心里很开心呢。”
“开心什么?”
容仪解释说:“从前爷在她们心中可是不可触碰的存在,即便是茯苓对爷都是恭敬再恭敬,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她们围成一圈,看着爷爷兴高采烈的样子,她们若是不怕爷,我便觉得是极好的了。”
姜舜骁笑了,故意反问:“怕我岂不是闲的我很威严?镇的住下面的人?”
容仪却说:“没有人情味儿的人才会让人害怕呢,爷又不是,再说了,威严可不是让人惧怕的,威严是自身的气质,再加上能让下面的人信服的本事。”
听到这话,姜舜骁目光深了几分,他看着容仪,低声问:“这话是谁教你的?”
“没谁教,这不是本该就是如此吗?”
上面的人多体谅些下面的人,双方的日子才不会好过一些。
上面的人固然是有权势和地位的,可对待下面的人并不是要一味的打压,让他们害怕才是一个好主子,能让下面的人过上好日子的,并甘愿且忠心耿耿的侍奉,这才是正道。
容仪说:“我觉得,爷手下养了这么多人,不是想要他们的害怕,是想要他们的忠心吧。”
姜舜骁轻声一笑,颇有些感叹,说:“如果别人有你这样的觉悟,就会少很多事了。”
闲扯了会儿,姜舜骁问:“你这会儿饿不饿?”
容仪说:“睡之前用了些糕点,倒是不饿,若是爷饿的话,我也可以跟着吃点儿,我用饭的时间也不是那么规律的。”她以为姜舜骁还不曾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