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家的人,不管是放养,不管是什么性子,大都是守礼节,懂规矩的,虽说长家人未曾把傅家人当过外人,可到底这些小辈第一次来傅家吃饭,就喝得醉熏天,留宿也就罢了,第二日还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可谓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长青原本就与容仪相熟,拿傅家便当自己的家一样,所以,便是“邋遢”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长乐的性子更是与谁都处得来,也不觉得昨夜有多么放肆,唯有长绅节是个地道的君子,所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他给自己定下了许多规矩,却又被自己打破,也着实是打脸了。
此刻他面色微囧,坐在大堂里反思昨夜放肆的行为。
长乐或许不知他在想什么,长青却知道,看他面露苦恼,长青走到他身边坐下,轻声说:“傅爹和苏婶都是特别好的人,他们拿我们当孩子看的,出来玩嘛,就是要放松恣意一些才能玩的痛快,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了。”
长绅节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说:“昨夜我们都太沉不住气了,我只怕会给傅……傅爹和苏婶留下不好的印象,还有容仪,她刚得知自己的身份,必然对你我会有不一样的审视,我也不知她喜欢什么样的哥哥,万一昨夜醉酒洋相百出,她不喜欢怎么办?”
长绅节做事向来十拿九稳,倒是鲜少看到他这一面,长青颇有些好笑,说:“你怎么会担心这些呢?你作为常家的长子,怎么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啊?喝酒很正常吧,大将军也喝酒啊,她不也没皱一下眉头吗?我们是她的亲人,那她可没得选,不管我们是啥样的,她都只能慢慢接受,你也太小心啦,相处久了,慢慢就会培养起来,感情血浓于水嘛!你若是刻意在她面前只留好印象,那反而不真实了,我倒觉得昨夜痛快地很,虽然是有些放肆了,可是,这才是真实的状态不是吗?一家人哪里需要只做表面功夫啊。”
此话在理,长绅节也不是不懂,只是想着,这个妹妹是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人家还不一定乐意当长家的子孙呢,她如今嫁人生子,生活美满,长家的出现对她来说或许是不痛不痒的,自己自然是小心一些,想博得她的好感了,可却忘了,原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又怎需假装、掩饰呢?
恰巧这个时候容仪过来了,长青拍了拍长绅节的手臂,冲容仪招了招手。
闲聊片刻后,长青对容仪说:“昨天虽与你说明了真相,对于长家人,想来你还是闹不明白,谁是谁的,我便想着给你介绍一下。”
也是有点好笑,都在一起吃了几顿饭了,可对于长家人的身份,容仪还是有些闹不明白,毕竟长家人多,自己一时半会儿也记不全,只是近些时日经常打交道的几个记住了名字。
长青看了眼旁边的长绅节,看他沉默不语,在心底轻叹了一声,笑说:“咱们的大哥哥在这儿,就让大哥哥跟你讲吧。”
被点名的长绅节明显没有做好这个准备,也不知长青会突然来这么一招,但到底是家中的长子,也不会乱了阵脚,他看着容仪笑了笑,容仪回之一笑,就听他说:“父亲那一辈,有五个兄弟姐妹……”
大老爷便是容仪的父亲,膝下只容仪一个孩子。
二老爷是长绅节和长青的父亲,三老爷则是长绅鸣和长乐的父亲。
老四和老五是一对双胞胎姑姑,四姑姑膝下两儿一女,五姑姑两女一儿,现下还未回京。
容仪微愣,据她了解,长老爷和长老夫人很是相爱,所以,上一辈一共五人,皆为长老夫人所出,而他们这一辈,也算平均了,唯有大房……就是她的父亲,只有自己一个?
可那位大夫人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