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一趟不大容易,如今明思慧看她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见她月份越大便格外留意,生怕她在长家吃不好、睡不好、玩儿不好、养不好胎。
是以,这次出去喝茶也是容仪百般保证不会出意外,明思慧才勉强松口,她总是顾虑如今外面还是不大太平,疫病刚刚过去,也不能说完全肃清,万一就有那千分之一的几率,让她这个孕妇中了招,那远在边关的大将军若是知道了,恐怕会急得回来杀人。
同意是同意了,可明思慧也要去,还带了不少身手不错的长随跟着。
容仪一看自己就出门喝个茶的功夫,就要带上这么多人,声势浩大,旁人不知道的怕是会以为她要去打架吧。
她并不任性,也知道大夫人的顾虑,便老老实实地说明了这次出去是要和秦家的小姐喝茶,明思慧一听就又犹豫了,她本意是不乐意容仪跟秦家的小姐再见面,那一段过往知道的人是不多,可明思慧却是从长青口中得知了,如今长家的人大都是知道的。
不发作倒不是因为软弱,而是这件事终究是过去了的,再提起来没个什么由头,毕竟秦家人已经自食恶果,再去找他们的晦气,好像有些落井下石了。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秦家到底不是什么小门小户,有些事若撕开了脸面,非要分个谁对谁错,怕是落到最后也很难收场。
可是,对于秦家人当初利用容仪的那一件事来说,这口恶气长家人也并非是就这样咽下了的,长家人有意在朝中与各大家族交好,独独对秦家人不冷不热。
说真的,整件事件来说,秦瀹是最无辜的,自己中意的姑娘就这么成了人家的了,如今自己还要因为老子娘犯的错而买单,虽说长家人没有给他使什么绊子,可就这么不冷不热的吊着,也着实叫人心焦无力。
言回,容仪看大夫人还是犹豫着,便犹犹豫豫地将长乐的事说给了她听,容仪说:“她无非就是想再见我一面,若不是她的信中最后提到了长乐,我也是不大乐意去的,可是,您也知道,长乐她单纯没什么心眼儿,我只怕她到后来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便想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思慧蹙起眉头:“怎么还和阿乐扯上关系了?”
怎么会和长乐扯上关系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一面是非见不可,她和秦黛珑已经有好长时间不曾见面,也早就没有什么交集了,她此番找自己,虽然说起长乐是打了个幌子,可想必也不单单只是为了她的事,不然,她又何必费劲心思非要再见自己一面?容仪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见一面未尝不可。
……
疫病过后,各行各业的生意都不太好做,哪怕是一些大门面,若不是因为有那些豪门贵妇支持着,怕也是困难。
闲云阁亦是如此,容仪很少出来玩乐,这闲云阁也不曾来过,从前大将军在京城的时候,倒是经常带她出去吃好的玩儿好的,但去的大都是一些不怎么被富贵人家踏足的地方,倒也是另一番风味。
明大夫人不愧是豪门贵妇,她虽是个清冷的性子,却不代表对这些地方一概不知,知道约在闲云阁,她倒是松了口气,说:“闲云阁倒是个不错的地方,到时候我便另开一间等着你,你把孔婆婆带着,有她跟在你身边,我心里安心些。”
她虽作为家长护陪着,可容仪和秦黛珑见面的时候她也总不能就在一旁守着,像防贼似的,脸面上终究是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