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珑也激动起来了,她觉得自己被冤枉,被误解了。
她说:“你说这话难道不亏心吗?当初你还在秦府的时候,你受苦受难的时候是谁在帮你?你被你那哥哥调戏的时候,又是谁在护你?你的母亲不疼爱你的时候,又是谁在心疼你?我身边有什么好的香的,都是先紧着你,就连春柳都没有这般待遇,即便你是丫鬟是奴婢,我也从未薄待过你,有哪个丫鬟能过得比你体面?”
容仪目光冷淡,沉冷的看着她说:“可你忘了,我从来都不是秦府的奴婢,我是一个良民,我的籍贯是良籍!”
秦黛珑被噎了回去,放在膝上的手握紧成拳,她吞咽了口唾沫,说:“所以,你现在恨我是吗?”
容仪疲倦的闭了闭眼,觉得此刻当真是在对牛弹琴,她说:“我不恨你,我只是可笑,你从来都不知错,可笑你吃了教训,却没有一点长进。”
陈或从的事是她背负不起的债,没有谁敢拿这件事再来讽刺她,被容仪这样一提,秦黛珑显然说惊怒的。
“你!”
容仪说:“人与人之间的付出都是对等的,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没错,你从前对我是很好,可那也是我拿忠心换来的,你拿这些就想捆绑住我,那不能够,我自知不欠你什么。”
那一段无忧的岁月,两个人终究是不能回去了,或许时间再过久一点,往事成风,再回忆起来,那一些回忆是甜的,是这漫漫人生中的一缕柔光。
如今,却被她拿来肆意绑架自己的感情,让自己被那一段岁月困住,这样一来,就变了味了。
这一次的谈话注定是不欢快的,可却没想到还没切入正题,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已经如此尴尬僵硬,这是容仪原本不愿意的,可话聊到这个份上,也不能都是自己的问题,秦黛珑有心扯这些乱七八糟的,容仪却不愿与她再有过多的纠缠。
容仪忍着最后一点耐心,说:“你今日若只是想与我说这些,那恕不奉陪,我与你想法有悖,决计不可能聊到一起去。”
“等等!”
秦黛珑急急叫住她,待冷静下来后,迅速的在脑海里捋了捋思路,才说:“好,旁的你不想谈,那我们就来说说长乐吧,你如今不是最在乎她们吗。”
容仪:“……”
“你能赴约,想来是你不知道她来过秦家的事,说来也巧,我与母亲在外闲逛时,母亲只是约了约,她便跟着去了家中,看样子,她很喜欢我哥。”
容仪微微蹙眉,又听她说:“可是我我看我哥的样子,却像是一点也不喜欢她,她走的时候,那失魂落魄的模样,谁看了都心疼,这些她回去有同你们说过吗?”
容仪没接话,只说:“所以,你想说什么?”
看她神色有变,秦黛珑心情顺畅了一些,她说:“我能说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我们家和你们长家还是很有缘分的,你作为长家的姑娘,在秦家住了十几年,如今长家的女儿又爱慕上了秦家的人,还真是……有缘分。”
容仪一时是真摸不清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这话要刻薄不算刻薄,要温软也决计算不上温软,又听她说:“她的胆子还是挺大的,就这么跟着母亲回了秦家,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