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的人倒是被他越管越乖,可他自己的心结却是越结越深,他无数个深夜里都在诘问自己,为何那时不能护她周全?
他不是没有想过,要派人去打听,明月在那边究竟如何了,是不是真的成了他的禁脔。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心脏都要爆炸了,顾德看着他,说:“何苦这样折磨自己,你明知道我们是有办法打探到她的消息,我知道你在怕什么,可有消息总好过你在这胡思乱想来的好,等下回,那个叫青汁的过来,我们就让她去打听,到底,是从我孟国掳走的人,我们总要得到一个结果吧。”
林准眼睛泛红,看着他时还有一丝闪躲,那是他在退缩。
看他这孬样,顾德心里岂能好受?他说:“你待如何?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总不会叫你快活,人既然不在自己手上,就要想方设法得到她的消息,是好是坏,总得有个结果,你如今就这样把自己闷着,闷出了病来有谁会管你?”
“……”
“你别到时候人没找到,你自己先把自己闷出个好歹来。”
林准闷了口酒,重重的放下杯子,说:“我能如何?你当我是个傻子不成,就猜不出她现在会是什么境况?我是不敢去找她,也不敢去想。”
家国大事,家虽在前,可于他们而言,国永远在家之前,那些子密谋,那些字暗地里的协议,定不会再有什么改变,可是……他的明月又当如何?
他到时可还有那一分力气能将她带走?他能有机会吗?
顾德默了默,说:“我倒是听说过了,他们本就是有婚约在前,说句不大好听的话,齐淄辰是用不光明的手段带走了她,可她……本就该是他妻,有了这一层关系你反倒该放心,这便说明她在那边不会受什么亏待。”
话是这个理,却叫林准听后心中痛苦不堪,他将筷子扫在地上,直问:“他们是本该,那我呢?我成了那个意外?这么多年,我成了见不得光的那个,我就成了不该!可这不公平,我与明月本是两情相悦,我们都已经克服很多困难走在一起,凭什么他说拆散就能拆散?他一心只想复国,又能对明月好到哪儿去?焉知明月在他手上会不会受委屈,他会不会介意,明月真心爱着的人是我?”
顾德被堵了一下,他重重的缓了口气,说:“他待明月如何,不是你我猜测就知道的,总要找个人问清楚,最重要的是明月在他手上有没有吃亏啊!如今,你在这里急得跳脚,焉知明月是个什么心意?”
听闻此话,林准的脸色咻的冷了下来,不善的看着他,说:“你这话何意?”
顾德虽有顾忌,却也不得不说了,他道:“你本是个聪明人,不需我将话点的这样透彻,可你既然问了我,那我便不顾你的心意,解释于你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