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凤仪宫的时候,孟锗的心还有些飘忽不定,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神游些什么,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似乎找不到一个点平静下来。
手心都是冷汗,他的心也有些慌。
身在皇家,许多事情都是他没办法选的,在人前,他要端起做皇子的款儿来,再人后,没有人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没人关心,那些人只关心他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能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收益,却没有一个人问过,他想要的是什么。
在他很小的时候,在他身为一个男子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已经不受控制的发生了,终究是人的利欲熏心,是人的欲望作祟,叫他这么一个人承受着所有,他被迫的成了一个孤立无援的人,成了一个在所有人眼中的“希望”。
他将思绪一点点拉回来,深吸了两口气才进去,挺直了腰板,只在屏风外问候。
“母后,儿臣来看您了。”
听到他的问候,皇后半撑着坐了起来,示意守在一旁的长青出去招待他,长青绕出去,对他颔首微笑,孟锗朝她有礼一笑,叫了声皇嫂。
皇后说:“今日不忙吗?怎么有空过来了。”
孟锗忙说:“儿臣刚从父皇那边过来,想着要过来看看母后,母后这些日子可还好?”
皇后气语温和,说:“母后一切都好,你们啊,不必太过忧心,也不必总是来看我,母后你们事情也多,母后不会放在心上的。”
孟锗说:“再怎么忙,也要抽空来看看母后,母后这次遭了大罪,如今身体大好,是儿臣想看。”
闻言,皇后目光微闪,只说:“你啊,不用想太多,且放心吧。”
孟锗微涩,在皇帝那里没能说出来的话,终是忍不住在皇后这里问了出来。
“儿臣斗胆,想求母后。”
皇后微微一顿,才说:“你有什么事且说吧。”
孟锗说:“儿臣是想为母妃求情,下毒一事尚未有结论,母妃她从来都没有受过一点委屈,也不能证明这件事就是她做出来的,她并没有犯错的情况下,本不该被幽禁在她的宫中不得自由。”
皇后不疾不徐,慢慢说道:“本宫能理解你的心情,可这件事原本也不是本宫动手查的,是你父皇查到这件事的矛头指向了她,虽说还未有结论,可她已经牵扯上了关系,若是放着不问,倒也是没理,你到本宫这里来求情是真求错人了,本宫如今还躺在床上,即便是有心想管这件事也无力,这件事你该同你的父皇说。”
听到这话,孟锗心微冷,人人都说,皇后娘娘是个在温和宽宥不过的人,可实际上,她也是一个憋了把软刀子在身上的人,她看着温和无害,可掏出来的软刀子捅在人身上也是疼的厉害,本该知道这件事,便是说给她她也不会管,可还是会忍不住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她能放过。
若是让母妃知道,自己为了求情,都求到皇后这儿来了,指不定要气出病来,她与皇后之间可不像自己这个做儿子的在皇后面前这么平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