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结局,既惊掉了她的下巴,也让她服气了,默默地记住了作者的名字,打算多买几本他的作品集回来看,毕竟,能写出这样的圆满大结局,且不被一些既定的套路和落俗的设定圈住的作者已经不多了。
所以……这与谢连忆说的,是一回事吗?
回忆完了这个故事,若妩显然是有些不明白的,看她不甚明白的模样,谢连忆又说:“其实我是想告诉你,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人心是最难估计的东西,或许,在你看来圆的就是圆的,扁的就是扁的,两条线只能平行,不可相交,可事实上,圆的也可以成扁的,扁的经过一番打磨,也可以成圆的,两条线只要在双方愿意的情况下,总有相交的一天,人或物都是如此。”
谁说之前站在对立面的两个人就不能握手言和,不能再有旁的打算和想法呢,在京城中,能撑过几代的臣家,又岂能是傻的?识时务者方为俊杰,谁都不会傻的,傻到去和当今最有权势最有话语权的人去抗衡。
谢家人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尽然都是没头脑的,尽管当初孟帝刚掌权,他们还不知道这个新皇帝的深浅,还想试探一番,可这么多年下来,孟帝的每一个政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没叫人失望过,作为臣子的初心便是希望,一个国家越来越昌盛,底下的百姓日子越过越好,这才是正道,若非如此,谁吃饱了撑的,要去摸老虎的胡须,试探老虎的态度。
说到底,也是被齐国最后一个皇帝搞怕了,所以这些旧臣对新帝才会持有怀疑态度,至少,谢家是如此。
如今已经坐到这个位置,人家脸面体贴也给了,莫不是想篡位?不然还霍霍个什么劲儿?
再且说了,他谢家也不乐意当谁的替罪羊,为了一群心思不明的人冲锋陷阵谋取利益,最后怕是死的最惨的就是他们。
该表忠心的时候,可要把屁股擦干净,让人看到诚心。
因为谢家人自己也清楚的很,即便自己当真没有要对抗的心思,也当真没有想要左右皇帝的想法,外人却不会这样想,皇帝不会这样想,对家更不会这样想。
谢家的一举一动皆受关注,这一点是为何,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便只好早早地表明态度,不要等到万劫不复的那一天才追悔莫及,谢家的家业,可不能毁在这一代手上。
这些事虽没有人同谢连忆说过,可就谢家人这些日子的表现,她猜都猜的到,不然,半辈子都没往来过的秦家,以母亲的体面和傲气,又怎么会这样频频叨扰与那秦夫人交好?
还有就是,最近父亲兄长他们也不好过,他们投诚之意这样明显,身后的一些人早就有所不满了,应付这些人,可要费些事。
一块上好的点心,大哥不愿动了,却不代表下面的小弟都不动心思。
想到此处,又不免忧心,当今的陛下可不是什么尽听人言的昏君,有些人还看不清形式的话,将来也不知会是个什么下场。
如今的兵权大都掌握在皇帝手下的人手中,而当初的那些旧臣虽然有些还在一些很重要的位置上,可若真的拿出来,怕也没有几个挡得住暴风骤雨的。
而就这其中的一部分人还眼瞎心盲,无药可救,不知不觉被排到边缘处,当初孟帝以仁德治国,对齐国旧臣也是不曾苛待,这却不代表,他需要这些从不顺心如意的臣下。
若妩没有这个觉悟,却也没多大的想法,她只叹了一声,说:“活久了,什么都能看到,算了,左右也不是我一个女子能决定的,只是,你若请她们去侯府,我当真就不去找你了,一来我与她们本就不熟,再加上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在我曾经讨厌的人面前表现得多么亲热,这很奇怪呀。”
话至此,谢连忆也不多劝,只说:“反正我那你随时可以去,半个小宴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你若是想好了就提前给我个信儿,我的席总有你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