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过去,又难免引起一番感慨,两人这一路走来,虽然看起来还是挺顺的吧,可中间也难免坎坎坷坷,有不顺心的时候。
容仪说:“那你就没有想过,你当时可是王爷的嫡子,将来说不准就要承了王爷的位置,到那个时候,你的身边又怎么可能没有一个撑得住场面的正妻呢?你便是再如何对我好,再如何真心爱我,也不可能不娶妻啊。”
姜舜骁默了会儿,说:“或许我这个想法说起来会让你觉得很奇怪,像我这般的身份,大多视前途如命,若能奔的一个好前途,什么都可以放弃,什么都可以委屈,可偏我不这么想,家族的荣光,本就要靠自己的本事去换来,若只是为了延续荣光,而去被迫联姻,对我而言是不可行的,我当初已经妥协过一次,得来的结果并不好,而那时没有遇到过心爱之人,如何都行,可遇到你之后,我尝到了感情的滋味,心里眼里装不下旁人,我便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我都不能为了旁的委屈你,我有本事能带着姜家继续发扬光大,姜家的如今是我父亲拼来的,未来就是我和阿轶去拼,而我要保护的人,会安安心心的待在我身后,你还记得我之前与你说过,我早就想过要娶你做妻的,只是那个时候你的身份总是一道坎,即便我不在意,可我终究是姓了姜,我可以任性妄为,可凡事太过,终将遭反噬,所以我一步一步来,慢慢的谋划,好在老天助我,你总算有一个足以匹配做王爷嫡长子的身份做妻,那个时候你不知我有多高兴,我也曾想过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这辈子我许不了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两人平平淡淡的过,你永远是我的娘子,永远是招懿院唯一的女主人,我不会再娶,后院也不会有通房妾室,只你一人,同样尊贵无边。”
他话语平平,可却说得容仪想要泛出泪来,容仪本就是个容易感动的性子,平时看着小猫小狗被遗弃在路边可怜的模样,都心生不忍恨不能掉两滴眼泪,听了这番话,心里又怎会不动容?
一个男人爱自己如何深,其实不是从他三言两语中体现出来的,是从平时的一桩桩一件件体现的,他今日难得与自己说这样一番话,心里不起波澜,可就是铁石心肠了,容仪笑了笑,说:“你今日给我解释这么多,难道是怕我说起于刺史家的事,然后扯到你身上去吗。”
姜舜骁也笑了,说:“是啊,我看你对那段姨娘的事耿耿于怀,生怕你把战火引到我头上来,毕竟我和那于刺史总还是有共同点的,男人嘛,总是要吃些亏的。”
容仪说:“罢了,旁人家的事,再如何心焦毛躁,也终究是旁人的事,不会到我家来,也不会到你家来,我估摸着就这段时间了,这段姨娘若是真的不知道收敛,迟早有一天……恐怕是恩宠没了,体面也没了,得不偿失。”
“放心吧,于刺史纵使疼爱她,是个拎得清的,旁的都不管,他也不会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被姨娘教的不知天高地厚,心高气傲。”
而后又说:“越往后去,越要小心谨慎,你在这边我心里总是不放心的,你一定要小心谨慎,万不得已的时候就不要到我这边来了,你来的次数多总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到时候你被拉下水来就不好了,我知道你在这边过得很好,这就够了。”
容仪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就连阿满她们如今都记得,我不是娘子,而且郁姑娘。”
……
于方首一回府就被段枝薇派去蹲守的人请去了,说是小少爷落了水,浑身难受,直嚷着要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