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副神态,孟思敏便知道她是找孩子呢,便说:“两个大的跟着先生写字,知你要回来,本宫已遣了人去,待他们沐浴更衣,一会就过来了,还有凌儿……”
孟思敏稍稍一顿,才说:“前两日才送去了宫里,怕是皇后娘娘还要留她几日。”
两个大的确实到了求学的年纪,可是……听说是皇后念凌儿念的紧,这倒是让容仪诧异,她虽知道皇后待爷不一样,可凌儿却是又一辈了,哪里能像那时常往帝后面前送呢?
见她似有不解,却有不大能问出口的模样,孟思敏笑了笑,说道:“凌儿肖你,冰雪可爱,惹人喜欢。”
虽未直言解释,却又好像是解释了,容仪忽的就想起来,爷曾说过,自己的一双眼,长的很像已去的婆母,难道是因为这个缘故?
再看长公主的神色,却瞧见几分颓靡,容仪沉默了下来,不知为何,就想起来过去种种,直到长公主问她:“此次去献廉,可曾遇到麻烦?”
容仪收回神思,摇了摇头,说道:“便是一些小问题,我身边跟着爷的人,一路上除了遇到过一些不开眼的流氓地痞,其他到也安然。”
孟思敏点了点头。
容仪又问她:“阿轶他可在府中?”
这下,肉眼可见的,长公主面色沉了下来,她说道:“他怕是还要些日子才能回来。”
而后看了眼不明所以的容仪,沉了口气,解释道:“他去了平阳。”
容仪这才明了,却又不太好接话了,且不说这中间就隔着一层血缘关系,这上座的是长公主,而非她的亲婆母,阿轶虽是她的小叔子,可在长公主这儿就不大一样了,自己多嘴一句,也怕不好。
显然孟思敏也没想多聊这件事,而是说:“等大少爷回来了,本宫和王爷就要往长家走一趟了,王爷的意思是,开春就把你们的婚事定下来,如今有亏欠于你,这场婚事定然要办的风光隆重,作以补偿。”
容仪微怔,脸颊微红,嗫嚅着道:“容仪也非矫情之人,早已是姜家妇,生了姜家子,婚事便是锦上添花了。”
孟思敏却言:“再如何锦上添花,都是必要的,你们从前的事,本宫管不了,可如今,便是本宫想睁只眼,闭只眼也是不行了。”
说到此处,她顿了一下,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但也仅仅是一瞬,便又道:“你需得谅解,那时的你,当真不足以本宫上心,如今不同,你或许心里有气有憋闷,但做过的事无法抹消,本宫……”
容仪不曾想过,骄傲如长公主这样的人,也会向自己低头,有些话虽不言明,可其中深意自然都懂,站在她那时的角度,自己的存在,确实是打了她脸的。
说不怪是不可能的,可那时都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怎么偏这时不行了?实也没必要将过去的事一直压在心中,终是一家人,何必生龃龉。
便笑说:“我都明白的,殿下,我明白您,不必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