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白婆婆说的没有错,这才是最麻烦的地方,方才即便容仪与长乐两人一唱一合,可在她眼中,依旧灰暗,依旧无趣至极。
改变一个人是不容易的,容仪也没有想过要去改变她什么,但人已经到这儿来了,自然是要她越过越好才是。
容仪正在想此事,白婆婆突然道:“夫人莫忘了,大人不喜欢您过多关注朱氏的事。”
容仪顿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才说:“他想得太多了,他自己不问,也不允许我过问了吗?再且说了,只要你不说,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白婆婆忙道:“老奴自不敢多嘴!”
容仪摆了摆手,说:“我还能不信你吗?这些都是说笑话罢了,我知道他是什么想法,不过是觉得朱苓毓身份尴尬,他怕我又热了心肠,总是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哪有那么闲啊,整日的事那么多,能想到的也就这么多,能做的我便放在手里做,做不了的,我也不会一概揽到身上来,旁人过成什么样,我只能尽自己的全力,保证她身外之物上不会有短缺,至于她心里究竟会有怎样的想法,我也无法改变。”
就好比一个人走路的时候,总是先迈左脚,就这样走了一辈子,突然有一天,你告诉他,要先迈右脚,他岂能就此如你意?
……
在猎场里,总是不如在家里那般自在,自进了营帐以后,容仪就没有轻易出去,怕碰上话多的人,又怕碰上不相熟的人,打个招呼,嘴边的细纹要深好多。
直到长青来了,她才出去打了个招呼,倒也没去她帐子里,怕这个时候孟衍也在。
她没去,长青倒是过来了,她今日装扮的格外英气,与生俱来的贵气让她站在帐子里就很惹眼。
容仪忙去行礼,被她一把扶住,嗔怪道:“你我还讲究这些虚礼?真真叫人难过。”
容仪捂唇一笑,说:“这不是在外面嘛,我也是怕让人瞧见不好。”
长青左看看右看看,说:“这里还有外人?”
容仪笑着捏了她一下,道:“你这会儿才来,阿乐刚刚才走。”
长青轻叹一声,说:“我也想早些来呀,可孩子今儿太粘人了,察觉到我要出远门,抱着我就不撒手。”
“我听阿乐说了,这样也好。”
长青说:“好是好,只是那孩子什么都不懂,被他爹爹训斥了一顿后,就不敢再缠着我了,看着也怪可怜的,灏儿被训我都没这么心疼。”
因为灏儿会哭会闹会撒娇,而那个孩子,终究是有太多不一样,让人于心不忍。
容仪说:“那个孩子确实不太好教,说重了,自己不忍,说轻了,又怕他不听,也是难为你了。”
长青说:“只是看着心疼罢了。”
缓了缓,又问容仪:“你的三个孩子,没赶路?”
容仪笑了笑,有些骄傲,说:“我提前与他们说清楚了,两个大的在读书了,说了到也听,只是小的昨天晚上睡之前还缠着我和她爹爹磨了一通,好说歹说这才算是听了话,今儿一早,早早的和我们一起起了,用过了早饭便送回去了。”
“我还是羡慕你,这几个孩子都让人省心,京城中,但凡是有幼子幼女的人家,都很羡慕你,孩子乖巧,脸上有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