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这番对话好像似曾相识,好像之前两人也谈过,可结果如现在一般,没什么作用。
容仪知道,她的防备心很重,一直以来也没有强求过什么,可是,不管如何,问题总是不能逃避的,越逃避,问题就会越多,她深刻的知道这个道理,便不会装聋作哑,哪怕她总是这般,让她深感无奈。
而对于朱苓毓来说,容仪越是豁达,她就越是自我怀疑,难道是自己扭曲的太过?所以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吗?可她实在做不到像她那样,掏心窝子地对待别人,这辈子长得这么大,值得她诚恳以待的人已经没有了……
在她面前,自己活的像个小丑一样,满心的阴暗和无地自容,她的善,让朱苓毓看到了自己的恶。
“夫人,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对我好的人不多,我也宁愿没有,你大概永远也不会明白我在想什么,我想要什么……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该得到什么,我好像一直在失去,你经历过的悲惨人生已经过去了,而我的从未结束。”
这番话,或许是她这么久以来,对容仪说过的最真的一番话了。
亦让容仪沉思起来。
朱苓毓看着她,继续道:“我知道,夫人想与我坦诚相交,可夫人就这么确定我值得?你这般善解人意,难道就不怕你我之间会是农夫与蛇吗?”
像是灵魂拷问,让容仪一度无言以对,此刻安静了下来,容仪忽然笑了一声,说道:“那你是那条蛇吗?”
转来转去,好像又回到了原点,朱苓毓恐慌也无奈,她以为自己这样说,足以让她沉默了。
两人的马停在溪边,容仪看着她,一眼望进她眼中压抑着的眸色,隔这样远,她好像都能听到她心脏不安的跳动声。
一个人到了陌生的环境,便会竖起满身的刺,像只暴怒的小刺猬,它害怕,就只能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让企图接近它的人疼一疼,放弃接近它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