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搬来一把干净的椅子,姜舜骁大刀阔斧的坐了下来,目光幽深的看着在监牢里,蓬头垢面,已无人样的阿木莎,冷冷一哼。
阿木莎抖如筛糠,心里又像是有个小手在抓她,明明已经慌的不行了,可她还是紧紧咬着牙,故作一副无甚所谓的姿态,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真是稀奇,居然还能在这儿见到你。」
姜舜骁:「我会过来,不应当正在你的意料之中吗?我人都来了,你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
老师说,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阿木莎当真没有想起来他为何会来?
姜舜骁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当日你给我的解药半真半假,确实有所缓和,我就知道,不能轻信你。」
阿木莎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过来,她呵了一声,摇了摇头,说:「我给你的确实是解药,只是那毒物虽是我研制出来的,却不代表我就一定能将其毒完全解开,我以为那解药会有用,你如今再来找我,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姜舜骁静静的看着她,阿木莎被他看的不太自然,梗着脖子说道:「我知道说了你不信,可这就是实话,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必要再来骗你了,反正,我都要死了,若我真的另有所图,这个时候,我应该和你谈条件,而不是将实话告诉你。」
姜舜骁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隔着铁栏杆,冷冷说道:「这里的刑罚你是知道的,你若再耍心眼,我保证,在你死前的每一日,都让你不得安生,现在,你还有没有别的什么需要交代的。」
看着他冷漠的眼神,阿木莎打了个寒颤,她吞咽唾沫,目光中带了惧意:「真没了。」
她炼那毒本就是为了离心,那毒越狠越好,且这世上她是那毒唯一的创作者,只有她使给别人的份,缓解的药尚能配的出,可有些东西,毒入骨髓,就不是那么容易能轻易清除了。
她确实没有可以完全根除的解药,这一点,她没有骗人,她也不打算逞口舌之能,人生从天堂掉到地狱,这一路上,短短的时间内,她仿佛一下子学会了许多道理,只是,这一切都晚了,在与爹娘分开关押的时候,他们只说,但求好死,莫要负隅顽抗,也莫在有指望,不会有人来救他们了,即便当真有人找到他们,也只是为了杀人灭口,所以,临死之前,又何必给自己找那么多不痛快的事呢?
姜舜骁冷沉的看着她,正要拂袖而去,阿木莎突然说道:「不过,那缓解的药我这有方子,我可以给你,不过,你需要答应我个条件。」
姜舜骁微微侧头:「你觉得,事到如今,你还有商量的余地吗?」
「如何没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我就单凭这一张单子,就足够让你放下尊严来求我,不是吗?否则你也不会特地来一趟。」阿木莎微微仰头,这一瞬间,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不怕天不怕地的南蛮公主。
姜舜骁顿足:「……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