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白婆婆便是一声连一声的叹息。
容仪想了一会儿,说:“庄头自有处罚,农户虽说是为自己打抱不平,可做事情却有失分寸,他那与害人也没有分别,只是,他也已经自食恶果,那姑娘……婆婆可问过了?”
白婆婆点点头:“老奴带着玉衡一道去的,那丫头自己被利用了尚且不知,他爹骗她,说庄头威胁他一家,若是不乖乖听话,就要给他们断银钱,断粮食,让他们一家苦苦的熬着,还说那庄头的条件便是,要那姑娘去给他做小妾,那姑娘也着实是心疼自家的人,毅然决然的献身了,庄头这边也不知啊,他是霸道惯了,当真以为是送来讨好他的,便心安理得的接下了,这才被人摆了一道。”
“那……伤是如何弄的?”
白婆婆满脸尴尬:“老奴问她的时候,她哭的凄惨,说是那庄头不知怜惜,生生作弄出来的。”
容仪顿了一下,光是听着,就觉得心气不顺。
这两家人各怀鬼胎,皆是为了钱,为了出口气,生生的把一个好好的姑娘给毁了。
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遭遇了这种事情,这般龌龊的理由和明确的目的,让她变得不知多轻贱。
“那姑娘不能再呆在家了,她便是呆在家里,也活不下去。”
白婆婆迟疑:“您要……亲自见见吗?”
容仪摇了摇头:“那倒不用,便让玉衡跑一趟去问问她,愿不愿意离开京城,若是愿意,便可让她改头换面,重新来过。”
白婆婆:“您是打算……?”
容仪抬眼看她:“我们家也不是只有京城有庄子,再远些的地方都有,这件事情已经被压下来了,再是多嘴多舌也传不到太远去,只要她愿意,便在远一些的地方让她扎根,到时改名换姓,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和过去。”
白婆婆:“是!这样就再好不过了,离开这个是非的家,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这件事总会慢慢淡忘的。”
容仪抿了抿唇,目光冷了下来,她说:“私吞农户用钱的庄头是不能再留了。”
说到这儿,她看向茯苓:“若是爷在这儿,这样的庄头会如何处置?”
茯苓想了想,说:“作为庄头,管一庄子的农户,便是要做到没有私心,公正严谨,敢私吞银钱这种事情,那是犯了重罪,将他发卖那都是轻的。”
容仪点了点头,说:“那就剁掉他两根手指,再发卖掉吧。”
白婆婆一抖,茯苓也半晌才反应过来,这话若是王爷说,二爷说,长公主说,他们都不会觉得奇怪。
可现在说这个话的,可是世子妃呀!一向温婉和善的世子妃,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说要砍掉他两根手指?!
容仪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又说:“让在这京中所有庄子里管事的庄头去看着,在这之前,他们若有犯了这种事的,早些补救也还好说,若是在这之后再让我抓着,还有谁敢私吞银钱,那便是下场,到那时就不是两根手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