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舍里冷冷一笑,伸手指着她的鼻子,说:“愚蠢!你当你这是在帮她?你以为,你纵容着她起事,若是能灭了那些人,就天下太平了?皇帝要找我们麻烦,就不会只派这一路人马来,就算没了他们,将来还会有别人,现在你将丑事做在了前头,往后他们再找人来,便有了讨伐你我的借口!你真当那姜舜骁是草包不成?他敢只身来此,你当他全然无所准备?人家就等着你们一个个跳进去呢,偏你这个蠢货还给女儿出馊主意!”
阿舍里从未在安相洁面前说过这等重话,一时间也是把她骂的反应不及。
半晌才说:“我正是为女儿想才这么做的,我若不替她打算,你又会给她安排什么结果?若你我没了,谁又能护着她?”
阿舍里气急:“我难道没有给她安排后路?我都要把我静心养了那么多年的暗卫都给她,送她离开,这难道不是后路?你偏偏要让她羊入虎口,你非要她搭上一条命才高兴吗?!”
安相洁亦气结,眼泪都挂不住了:“你要送她走,必然是因为你觉得再无把握,无法护她周全,不然,你今日送她走,明日追杀她的人就能提着她的头颅回来见你我!逃不掉的!若是不冲出去,若是不将这些碍眼的人赶尽杀绝,别说是她了,我们南蛮就是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的!”
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出了这段话,也侧面的证实了,阿舍里的猜测,果然是她们母女俩私下密谋,这个当母亲的给女儿出了馊主意。
失望又绝望的闭上了眼,阿舍里苦笑一声,瘫坐下来,再看向她时,满眼冷漠:“原先我当你是一心为我,真心待我,如今看来,你与其他女人并无区别,你亦私心用甚,你是要我断子绝孙啊……”
安相洁眼神冷漠,说:“你老了,拼不动了,窥见一点生机就恨不得跪下来摇尾乞怜,当初的你不是这样的,如今,你断了自己的生路,也想替孩子做主断了她的生路,我的女儿不愿做个怂包,我也愿意帮着她再拼上一拼,此举若是成功,她便是下一任的部长,到那时你就知道,我们母女坚持的是对的。”
阿舍里大悔,捶胸顿足,指着她张大了嘴巴将那股郁在心口的气吐了出来,说:“无知啊,愚蠢啊!你们拿什么和一个王朝去拼?是我的错,是我纵的你们不知天高地厚,到现在兵临城下,还不知怕的。”
真真是可悲极了,原来睡着了的人,不止是阿木莎,还有这个陪他走了大半辈子的女人。
她们母女俩私下密谋了许多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小的时候冷眼瞧着她们是如何对付自己另一个女儿的,由着她们去了,当时想着,便让她们发泄发泄,也无甚可怕,如今,却是大悔啊!悔之晚矣!
不过多时,外头的动静小了下来,他们的房门被叩响。
安相洁快步过去开门,丝毫没看到阿舍里绝望的眼神。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血腥味和一股冷风扑面而来,让她不忍打了个冷战。
……(记住本站网址:<a href="https://www.zeyuxuan.cc/">www.zeyuxuan.c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