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在母亲这里受到了一些震惊,可回去以后,心里头那股恶气,还有大会之上,众人看她那意外又捉摸不定的眼神,还是让阿木莎动了气。
绕是屋内触手可及的东西,能扔的都扔了,该砸的也一个没留,母亲的一番话,醍醐灌顶一般,将她从绝望中拉了出来,却陷入了更深重的恐慌里。
母亲责怪她只顾眼前利益,目光不长远,害得如今好好的局面被砸的稀巴烂,她不愿承认,可现在,现实确实如此,也由不得她否定了。
她以为,无论如何他们现在就只剩下自己这一个女儿,怎么着都不会将眼前的利益拱手相让,即便是一家人有了嫌隙,也不会分崩离析,可如今,父亲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真是……好恨!
屋内被砸的凌乱,阿木莎坐在台阶上,深深地吐了口郁气,目光看向立在一边,沉默无声的蒜头,站在废墟之中,低眉顺眼。
“今日的大会你也都知道了,来和我说说,此事,你如何看待?”
蒜头微微抬头,说:“奴才觉得,现状不过是一时的,老部长总还是知道谁才是他的亲人,又走会将部落大权交给一个不知根底的人呢?”
阿木莎冷冷一哼:“可如今他就是这么做了,一句能人居之,好生打我的脸呢,他这不是站起来告诉所有人,我这个公主无才无德,不堪匹配大位吗?”
蒜头沉默了。
阿木莎蹙眉:“说话,问你话不是让你当哑巴的!”
蒜头跪了下来,头却抬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说:“只怕奴才说的话为大不敬,公主要治奴才罪了。”
“你说。”
蒜头微顿,眼神发沉:“奴才只是觉得,如今公主这么被动,不是因为旁的,而是因为公主只是公主,手上还没有权利……”
话虽未晚,但阿木莎如何能不知他接下来想要说的是什么?
目光深了几深,她站了起来,朝蒜头走过去,未走两步,咻的转身回了寝屋,最后也没叫他起来。
蒜头便不起,垂头跪着,心跳如雷,他不知道,自己这番话究竟有没有作用,万一适得其反……
……
当天夜里,阿舍里召见阿木莎。
父女单独相谈,屏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