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话说,父母给孩子的影响是最大的,能生在一个好的家族里,得到好的熏陶,这样的孩子长大以后想必不会差到哪里去。
秦国公夫妇为人如何按下不说,可他们对孩子的爱,给孩子的教育,从来都是不差的,所以才能养出一个温润如玉的大儿子,即便对小女儿骄纵了些,也从未把她往歪路上引。
可偏偏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生长大的女儿成了这副模样,面目可憎,心理扭曲,她要将自己一切都不如意都归责到别人身上,她见不到别人比她好,尤其是她从来都瞧不上的人。
这些以前都从未察觉,可这些年越发的明目张胆,对一个人的喜怒都放在明面上,丝毫不加掩饰。
秦瀹心里憋了股气难受的要命,看她死性不改,死活听不进去话的样子,更是难以平静。
“你到现在,还在怨天尤人?她是什么样?你是什么样?又何必混为一谈,从前乃至现在,你永远都是我的亲妹妹,而她从儿时的玩伴,到如今嫁作人妇,都与我秦瀹没有丝毫关系,我如今对你说的这番话,你觉得是苛责,你觉得我是没有替你着想,我若当真不替你着想,今日就不会叫你叫到这儿来与你说这些话,早就任由你自生自灭了!”
说到底,还是动了火气,他站了起来,冷眼看着秦黛珑,说:“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没有?爹娘将你宠的…宠成现在这个样子!没有一点慈悲之心,你狭隘,狭隘至极!”
他越说,秦黛珑心里越是过不去,一抽一抽的疼,脸上的妆容都因为她的眼泪而化开了,“狭隘”二字,刺痛了她自卑的心。
“从前你心里有她,如今她都已经嫁给别人了,可你还是要为她来训斥我,你说我狭隘……是!我是狭隘,我就是见不得她好,凭什么?凭什么她过得比我还好?我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我凭什么不能怨?凭什么不能怪她?”
秦瀹怒击拍案:“你住口!你过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想要怨谁?你得现在的结果,是她害的你?你自己不如意了,又凭什么怪罪到别人头上去?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好好的一个,大家小姐,养出你这种……”
再难听的话,是有些说不出口了,秦瀹失望至极,指着她,说:“这个家从来都没有人欠你,旁的人更没有欠你,从始至终,欠你的那个人,早就已经不在了,你当初要死要活跟着他走,毁了自己一辈子,你是可怜,是遭罪了,可这些都是你咎由自取!”
秦黛珑心里哽成了一团,哭的撕心裂肺,呼吸都抽疼,她手发着抖,嘴上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咎由自取?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当初本是不愿嫁的,你们一个二个非要我嫁,我嫁了以后,他也不真心对我,若他对我好,又怎会走上这条路?”
听她颠倒是非黑白的时候,秦瀹心都凉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蛮不讲理了?你现在跟我说,你当初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对这桩姻缘的不满,因为他冷落你,你这种不愿吃亏的性子,若当初婚后他当真冷待你,你能忍住不说?你能忍得住不跑回娘家来让母亲为你撑腰?如今,事情过了,也平息了,那边也愿意替你顾着脸面,将此事捂了下来,你反而蹬鼻子上脸了,这话若是让他们听到了,你还会有好果子吃吗?”
秦黛珑心里横住了,她明知自己说的不对,也知道话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脸面,也不该再往下说了,可她心里越发觉得委屈,越发觉得难受,方才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利剑,将她伤得千疮百孔,哪怕脑子已经在阻止她继续开口,可她再说话时,显然是没过脑子的,说话越发口无遮拦。
“大不了就都闹开了,撕破脸皮也好,省得现在我一个人遭罪,受这份委屈憋闷!”&#24378&#29306&#32&#98&#120&#119&#120&#46&#99&#111&#32&#35835&#29306
话一说完,她转身就走,不去看兄长的脸色,而秦瀹也被她方才那番话给镇住了,哑口无言,握着拳头捶了下桌面,无奈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