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说:“属下只是想着,若是让夫人知道她在前头拼死累活的,您却躲在这儿享清闲,怕是这心里要不快了。”
姜舜骁也有些喝的飘飘然了,他哼哼一笑,肯定的说道:“你且把心放回肚子里,我家夫人最是温柔懂理,最是心疼我,她定然不会生我气,下我面子的。”
话音刚落,就见几个小人走过来,姜舜骁收敛神色,轻咳了一声,小乘亦摆正了脸色,不再嬉戏。
阿远走近,喊了声干爹,又往他身后望了望,问:“我爹爹呢?”
姜舜骁说:“你爹爹醉了酒,现下在屋里休息呢,你们就在前院玩,莫到后面去扰了他的清静。”
阿远连点头,姜舜骁养后看了一眼,见宁宁规矩的站在后头,厚厚的头发遮住额头,更给她添了几分乖巧。
这是京中时兴的女童发式,其实早些年间就已经兴过了,过了这些年,又兴回来了。
格外看着乖巧可爱,惹人怜爱。
对于这个侄女,姜舜骁的关注当真不多,可今日看她,又多了怜悯。
倒是听容仪说过,这个丫头性格十分内向,比起大女儿还要内向几分,不是个容易交心的,但也说过,这些日子与家里的几个孩子混熟了以后,笑也多了,走动也多了,行动之间不再拘礼,讲太多的规矩。
尤其是她与阿远之间,更是比从前不一样了,要一个内向的孩子做出这些改变,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他们俩这种情况,可今日谢昀说的那些话……
感情这个东西,孩子们之间,培养起来尚且容易,可他们终究和大人不一样,没有那么强的自控能力,也不知为何就要疏远,为何又要相聚,为何相聚之后,再火热的情绪都要归于平静,不能追忆,想都是错误。
终归都是大人的问题,却要累的孩子们都跟着受牵连。
宁宁声音有些小,但那一声“舅舅”他还是听到了,微微一笑,面容没那么严肃,温和的说:“今日有些冷,可穿够了衣裳?”
宁宁点点头:“穿够了的舅舅。”
“若是不够,也别瞒着不说,你的身量与韫儿相当,她的衣裳你也穿得。”
宁宁笑笑,点点头。
问过孩子们后,姜舜骁回到屋中,叫人抬了水来,洗了一身的味道,方才他都瞧见几个小东西看着自己皱眉了。
水温过热,绕是他一个大男人都好久才适应,身上都被烫的通红。
此刻闲下来,脑子里却也没空着,想着方才谢昀说的话,便觉得为之可惜。
制大 z.com 制枭。这种事情,能听他倾诉,却无法替他解决,人世间最痛苦的事之一,莫过于再大的权利,都无法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生老病死,人生无常,不是人为就能控制或改变的。
有的人走了,也将另一个人的全部情绪和往后余生一并带走了,死了的人解脱,活着的人却一辈子都无法逃出升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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