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内不需要太多的人在这守着,容仪等人便是想留着也留不住,只好打道回府,只在心里期盼着,六娘子吉人天下,万不要被此拖累。
一直过了两天,宁胖娘才上门来报信,说是六娘子醒了。
容仪丝毫不敢耽误,带着几人直奔医馆而去。
因为她伤势严重,不敢将她带回家去,放在医馆有郎中看着,若有什么不妥,也能及时行医,至少方便。
短短两天的时间,六娘子面色枯萎,眼窝深陷,人看着都瘦了一大圈,因为失血过多,脸上更是没有人色。
她看着容仪,眼里有一阵湿润,宁胖娘也哽着声,说道:“二位姑娘都来了,你有什么话就同她们说。”
六娘子眼珠子转了一圈,宁胖娘立马反应过来,将所有来看望她的人都带去出去,只余下容仪等人在此。
六娘子才说:“快……走!有人要害你们!”
容仪目光微闪,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直言说:“你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六娘子微微阖眸,示意自己是知道了,其实从她们第一次到自己铺子里来,六娘子就知道,他们不是寻常人,在瘟疫爆发后,他们第二次来,六娘子便能肯定自己的想法,恐怕他们就是从京中来的贵人。
一时想到他们当初在自己这儿打听到的消息,和那些日子,京中贵人到曲沙县后的作为,他就知道,这二位娘子并非是到这儿来做戏的,他们能听百姓之声,为百姓做事,这就足以说明,他们是来做实事的。
所以,后来看他们对那脚步声格外的看重,六娘子也不敢掉以轻心,此后几日,鲜少再听到那诡异的脚步声,直到有一次再听到时,六娘子大着胆子,随着脚步声跟了出去,才听到了人家的密谋。
京中来的人查的太多,再让她们查下去,就不妙了,所以,他们动了杀心。
六娘子说:“那信中我不敢写具体的时间地点,因为我怕会有意外,我怕那张纸条会叫外人搜了去,他们都在暗处,总归是防不胜防,曲沙县的水太混了,上面有只手,一手遮天,我们的冤屈天子永远都不会知道,但你是好心的,你已经做得够多了,不能再将你牵扯进来,回去吧,不要再插手了,莫将自己的性命也留在这儿。”
容仪听后,鼻子发酸,喉间微咽,她看着六娘子虚弱的神色,摇了摇头,目光愈发坚定如初,说:“你既知道我们的身份,我就不再瞒你了,我也不会临阵脱逃,长家的人,没有逃兵,即便他们躲在暗处,即便是防不胜防我也不怕,做坏事的终究要遭到报应,他们砍在你身上的每一刀,我都会叫他们加倍奉还。”
六娘子心受感动,也惊怕不已。
另一个完好的手过来拉住了容仪的手,说道:“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
六娘子的事,激起了容仪的火气,只是,在她还未来得及做什么时,就被人盯上了。
马车行至静处,段天承面有异样,低声说了句:“此处有埋伏,主子们坐好。”
说罢,他狠命的抽了下马臀,可那马竟没有拔蹄而奔,反而狂乱了起来。
见马匹如此,段天承心一沉,可见马是中了招了,来不及说别的,他松开缰绳,拔开宝剑,砍断了绳子,马车因着惯性狠狠往前了几步,里面的人险些冲了出来。
段天承跳下马车,满脸冷意,道:“别出来!”
话音刚落,四边围来几人,杀气腾腾,而这个时候,行人早已不见,此处竟无一人。
“来者何人?为何挡我去路?”
为首的人冷哼一声,手里握着砍刀,道:“不用废话,今日便是来取你们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