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不亚于话本子里,女主人公问男主人公:若从始至终,我们都不曾相遇,也不曾相爱,若是你生命中,出现的是另一个人,你会像爱我一样去爱她吗?
这种问题十分要命,因为,于问题本身而言,就是一道无解的命题,不曾出现这个词,用的就十分微妙,谁又能说得准?自己眼前相爱相依的这个人,就一定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呢?万一他只是刚好出现在这个时间段,刚好就这么爱上了,但真命天子或是真命天女却另有其人,那又当作何解?
若是太过认真去看待这个问题,受伤的只能是自己和想听答案的人。
是以,容仪说:“若你当真做错了事,无法被谅解,那我就和你一起走,带着孩子和长辈们,我们一家人,天大地大,哪儿都能去。”
事实上,于他们两人而言,不管是问问题的人,还是回答问题的人都知道,像他们这样的家族,若真犯了点错,想离开是不可能的,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是受人瞩目地家族,就越要保证,人生在世留得清名。
容仪正在为自己这个答案而感动,心想这或许就是浪漫吧,可是,身边的人幽幽的一句话,说:“原来在你心中,你的夫君并不是一个清正板直的人,在你潜意识中,我是会犯下滔天大罪的人。”
容仪的笑容瞬间凝固,险些被口水呛死,她慢慢的转过头去,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可置信,看着他,心里堵堵的。
看她这目瞪口呆的小模样,姜舜骁忍不住笑了,摇了摇头,说:“逗你玩呢,只是想不到你看起来这么谨慎,胆子却这么大。”
待罪之身,逃之夭夭,那就是一辈子都无法安定,一辈子苟且偷生。
容仪微抿着唇,默了片刻后,冷不丁的说了句:“是吗?我也是逗你玩的,你若真犯了天大的事,我为了孩子,为了长家的清名,也绝不会姑息你,说不准,到那个时候,我才是大义灭亲的那个人,我一定会很主动的与你划清界限,将你的罪名一五一十的上报上去,所以,这辈子,你与我结成夫妻可一定要小心,当心我这个枕边人在你背后捅刀子。”
姜舜骁:“……”
他眼神变得柔软,因着沉黑色的瞳孔,此刻看着她时微微的笑意更觉宠溺,声音也像是被浸过水的嫩豆腐,轻软的让人忍不住腻进去。
“怎么心眼儿这么小?你是半句都不肯饶我呀。”
容仪挑眉看他,十分傲娇的轻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说道:“可不要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反正这辈子你就注意点儿吧,下辈子你若做个地痞流氓,可千万不要碰上我,因为,我可是不会心慈手软,时间不早了,快睡吧。”
姜舜骁凑过去,憋住笑意,将她抱在怀中,轻叹了一声,说:“有妻如此,夫复何求,我倒觉得这是件好事,你就在我身边好好的督促我,千千万万不要走上歪路,不然,你我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这个做丈夫的真犯了事,你还能逃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