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说着这一路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容仪听得心惊胆战,在听到那人竟踹了他一脚后,更是心口都在疼。
忙拉着他看:“伤着哪儿了?”
嘉成龇了龇牙,指着面前,说:“这儿呢……有些疼。”
也顾不上许多,容仪忙掀了他的衣裳去看,果然,一块淤青就在他的肚上,当下倒吸了口凉气,忍不住怒道:“伤成这样了,第一时间怎么不说?来人去,请大夫来。”
嘉成瘪了瘪嘴,小声说:“我想娘了,我怕娘担心……”
容仪心疼极了,她的孩子,她自己都没舍得动一下,却叫外面那些人伤成这个样子。
大夫很快就来了,将孩子带去偏屋看过以后,那大夫按了几下,观察孩子的脸色,随后松了口气,说道:“没有伤到要害,只是这一脚下来踢出了外伤,殿下放心。”
他还记得方才来时,那长公主殿下脸黑的像锅底一般,想来,那动手的人是不会善了了,敢对安宁王府的长孙动手,且还让他有了外伤,那些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嘉成还在笑:“娘你别怕,也别担心,我好好的呢,在他们面前,我可是一声都没哭,不给咱家丢人。”
容仪将他的衣裳拉好,将他揽进怀中,长长的出了口气,说:“那个时候,你在想什么?”
嘉成依赖的靠着母亲,说:“我在想,爹爹那个时候,遇到危险是什么样的?我想,爹爹定是英勇无比,作为儿子,我也不能给爹爹丢脸。”
容仪听得心里头一暖,她长叹了口气,说:“你爹爹不比你小时候过得好,他那个时候,是苦出来的,你拿自己和他比,还是要吃亏的。”
嘉成抬头看母亲,眼神认真的说:“娘,以前我只知道,好好学武是要保家卫国,可现在,我好像明白了,不仅是为了爹娘,为了姜家,好好学舞是为了我自己,将来遇到危险的时候,能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
“是如此。”新
“娘,再多生两个小弟弟吧,我定会好好的学,做一个好好的大哥,将来,不管他们想做什么,我都能护着他们。”
容仪眼眶又润了,其实她和姜舜骁心里都清楚,嘉成作为家里的长子,安宁王府的长孙,他身上背负的是什么,只是孩子还小,且又看不出他的能干,有些事情便压在心里不曾说。
身为长子长孙,将来,整个家族的重任都是要落在他的肩膀上的,世代承袭,这四个字写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如一道枷锁,稳稳的扣在他的肩头。
他现在还小,只知道父母说的责任,所以他卖力的学,拼命的学,他不想父母失望,更怕自己做的不够,在一天天的长大,他便会慢慢知道,那所谓的责任究竟是什么,对他而言,又要付出什么。
现在的他好像懂了一些,他开始知道,为何每次看着他勤学苦练的母亲,那种既欣慰,又担忧又骄傲的眼神究竟是为何了。
他是天生的聪慧,天生的能干,但这些天生,都抵不过后天一百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