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音走后,容仪慢慢恢复了平静,不是方才那般骇人的面孔。
玉衡在一旁伺候茶水,看着夫人沉寂的样子,一时也不敢出声。
方才,她都有些被夫人的样子吓到了,那一瞬间,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眼里满是贪婪,口中不饶人,说她和长公主有深仇大恨,玉衡都是信的。
演了这一场戏,身心都有些疲倦,容仪放空的会儿,抬手去拿水的时候,就见玉衡惶惶的样子。
“怎么这副表情?”她好笑的问。
玉衡眨了眨眼,说:“方才有些被您吓着了,您那样子真像是要吃人,若不是知道您是在做戏,奴婢当真以为你就是那样的人。”
容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若是不演的像一点,她又怎会相信这是真的呢?”
玉衡说:“没想到她这回来只是图钱,太不可思议了。”
“人有贪欲,在所难免,如今她只是图钱,日子久了,想要的东西就更多了。”
玉衡点点头,问出心中不解:“您是知道她这次过来怕是有所求,且一早就准备了如何应对,可方才又为何要与她如此周旋?要把话都说绝了才勉强答应她。”
“她若是在我这儿拿东西太过顺利,以后又怎么会尽心办事呢?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不会让她珍惜,只有让她知道,想从我这儿拿东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才好掌控她。”
“奴婢明白了。”
阮初音回到向西苑,遣散了奴仆,将钗子收了起来,又看了眼藏匿床底深处的盅,见无人动过,便松了口气。
这下她当真惬意,都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王府越乱,就越有利于她办事,如今,王爷离不得她,便是那世子妃也是个胆大蠢笨的,言语之上便能将她攻克下。
只要她费力在这几人中间周旋一番,假以时日,便是坚硬的磐石,也得裂开缝来。
一块开了缝的石头,何愁弄不碎它?这京中贵族,也不过如此。
她原本还想去看看那个倒霉蛋二夫人,可走在半路上又收了心思,一个都不能站到台面上的人,就不需要自己挖空心思再去接触了。
她这般得意地想着,殊不知,在她眼中那倒霉的连句说话权利都没有的二夫人,此刻正坐在屋中,好生的养胎,惬意的不得了。
当夜王爷又来了,见着她的第一句话便是问她,今日去那长留做了什么?
阮初音细心解释,如今,长公主不在府中,府里最大的除了王爷就是世子妃,她一外室,理因去见见世子妃,问个安什么的。
说完之后,却见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世子妃同你说了什么。”
阮初音说:“世子妃能与妾身说什么呀?妾身去问安,她能见妾身就已经不错了。”
姜益民看了她一眼,语气上扬,“哦”了一声,道:“据本王所知,你与世子妃私下交流也不止一次两次了,在你看来,世子妃为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