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黛珑答应母亲,要尽快的处理好自己与谢昀的事之后,这段时间她就总是心神不宁的。
她自己都说不好,究竟是因为母亲和兄长那些肺腑之言,还是因为害怕,这两日她未曾出府去,也没有再主动找过谢昀,好像在见面的时候,必然要做出一个决断来,而这个决断,将是她自己都不能承受得起的。
她的心情也影响到了孩子,这两天,宁宁明显察觉到母亲郁闷不乐,可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
她隐约能猜到,或许是为了谢叔叔的事,可若是因为谢叔叔的事,那自己就更不好开口问了。
只好找了外祖母,可外祖母看她的眼神,也让她有种说不上来的闷气感。
这日寒凉,宁宁来找秦夫人时,她正在屋里练字,看着外孙女,便搁下笔来。
“外祖母。”
秦夫人笑笑:“今天这么客气呢,怎么不叫外婆啦?”
宁宁微微一笑,说:“外祖母和外婆不都是一样吗?我听其他的小姐们,都是管外祖母叫外祖母的。”
秦夫人拉过她,笑说:“别人可以叫外祖母,但我们宁宁可以叫我外婆。”
外祖母和外婆都是一个意思,京中的人大多,都是称呼外祖母,一些地方上来的,有的会喊姥姥,有的会喊阿婆。
而秦家老家,则是叫外婆,宁宁叫外婆,也让她倍感亲切。
不过只是一个称呼,并未纠结于此。
宁宁看着外婆,说:“外婆今天可有空闲?能不能去看看娘啊?”
秦夫人一愣:“你娘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宁宁摇头,眼神纯朴,说道:“娘若是不舒服,我就去找大夫了,是我发觉这两日娘有些不大高兴,可大人的事,我又不好多问。”
宁宁是个内向的孩子,作为女儿,没有什么话是她不能问的,可正是因为她性格如此,秦夫人便也没这么问她,其实也无需多问,她大概也能猜到,黛珑是因为什么而不高兴。
心里暗叹了一声,她说:“好孩子,你娘是有心事,其实你可以问问她的,你们母女俩多交流交流,你是她的女儿,她都会愿意和你说的。”
宁宁微微蹙眉,面露不解:“可是,娘也是您的女儿,即便是您问她,她也都会说的吧。”
这话还真是反将了她一军,叫她久久不能语,干笑了一声,随后说:“这不一样,有些话是女儿能问,母亲不能问的。宁宁你多关心关心你娘,若是你娘愿意同你说就最好,若是她不愿说,外婆再出马。”
宁宁万分不解,可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也只能照办了,无奈叹息一声,说:“那好吧,那我就问问娘吧,若是娘不愿说,我再来找外婆。”
说罢,便福身退了出去,等她出了门以后,秦夫人脸上的笑意才淡了下来,转而换上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