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容仪呼吸有些不顺畅,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鼻子,逼得她不得不用嘴巴呼吸,潜意识里又怕用嘴呼吸会养成打鼾的习惯,不满意的别开脸,可那东西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又追过来将她鼻子堵住。
容仪蹙了蹙眉,将要被憋醒了,却在这时,那东西终于不再扰着自己,容仪长吸一口气,才终于沉沉睡去。
黑夜里的姜舜骁,一双眼如鹰一般看着她,见她因呼吸不畅而蹙眉,见她大口大口的吸气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借着昏暗的烛光,他看着容仪左颊上的那块黑疤。
以前从未仔细过,如今近在咫尺,虽灯光昏暗,但他视力极好,也能看得清楚。
她这胎记,不太正常,好像和洞房那夜时的形状不太一样。
虽然心里有了计较,他也没想过直接戳破。
她们费尽心思遮挡了她的容貌,所为何他不是不清楚,既然如此,倒也没必要当着面点破,来日方长,总有露馅的一天。
姜舜骁暗暗勾唇,心想,便当做不知道,等哪天她在自己面前露了馅儿看她又该如何收场?怕是吓得要命,他倒是有些期待那个时候她的表情了。
……
第二日,天将将亮时,一行人退了房启程将走。
玲梅顶着双黑眼圈出现在容仪面前时容仪还暗暗想,昨晚原本是她睡不好觉,哪里想到玲梅看起来比她还憔悴。
容仪不太喜欢她,总觉得她做事话说都有所图谋,而且表现的也太过明显了。
但面子上的功夫总是要维持好的,于是微微一笑,如春风化雨一般,看的玲梅一愣。
昨夜她是亲眼看到爷倒在她身上,两个人一同回了爷的屋里,她等了大半夜也不见容仪回屋,想必是在爷屋里睡下了。
再见今天她精神焕发,并不像是伺候了一夜的样子,她不敢深想,昨夜容仪在爷屋里都做了什么。
莫不是真如姨娘所想,这个容仪当真就是个没脸没皮的爬床丫鬟?勾引爷们儿?
可见她眼神清亮,一身纯挚,倒也不像是会做那等勾栏做派的人。
容仪以为自己还是要去姜舜骁车里伺候,却见小乘满脸堆笑走了过来,说道:“今儿主子不用伺候了,容仪姑娘回去好生歇着吧,昨儿个可累坏姑娘了。”
这样的话,听在在场的人耳里都是别有意味。
玲梅深深地看了眼容仪,仿佛印证了心里的不确信,而恰好走过来的秦瀹听了这话,嘴巴瞬间抿紧,脸色都沉了下来,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淋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