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仪不知作何应答,心里提了口气久久不散,容仪看向小池塘里畅游的鱼儿,正隐在一片荷叶下。
六月莲花,出水芙蓉。
白婆婆方才说爱莲之心,莲花固然是高洁清雅的,可若将她比喻成莲,倒是有些失了韵味。
她与姜舜骁,又怎会是爱莲人和莲的关系呢。
依着桌沿,容仪拖着下巴,微微敛下眼帘,道:“婆婆怕是说反了,这世间,女子才怕负心人,更不愿负了有情人。”
她方才那话到颇有些怕她做了负心人。
白婆婆莞尔一笑,但笑不语。
午时,姜舜骁来了,却没留下来吃饭,反要带着容仪出去,还叫白婆婆替她挑一身衣裳。
白婆婆当初是伺候当家主母的,打扮一事自然是得心应手,念着容仪有孕害热,便挑了件微束口半阔袖的云英紫带留仙裙,里有对口浅缀花蝶襟,容仪的脖子秀白细长,对蝶绣在襟口,隐住了分明玲珑的锁骨,修饰了她白皙的脖颈。
束带是两根细纱,打着漂亮的结在胸下肋骨处,居中配了条正紫的挂饰。
留仙裙将将遮住脚踝,露出了一双踏着乳烟软底珍珠绣鞋的脚,容仪个子不矮,近还有些拔高的架势,可一双脚却是小巧玲珑,穿着绣鞋更修饰的又窄又小。
发式不必变换,容仪自到了长留,便惯梳用朝天髻,当下只为她在后脑勺上贴了一朵五色花,又插进去几根珍珠钗,后一支千云步摇,便将她打扮的十分妥帖。
白婆婆自认为容仪的模样非往艳丽的地方去打扮未免不妥,虽说妾着服艳丽,妻着端庄,可话虽如此,她也不愿把容仪打扮成大红大绿的侍妾模样,好在她的模样不挑服饰,怎么打扮都好看。
因着姜舜骁说是有个饭局带容仪出去,想必是有外人,且姜舜骁的身份,想必那外人也不会是等闲之辈,白婆婆左思右想,还是往容仪脸上施了淡妆。
容仪躲闪,怕胭脂水粉伤到宝宝,可白婆婆却道:“妇外出,须得穿着得体,仪容端庄,在家里就算了,如今要出门见外人,还是莫要失了礼数,且娘子你的水粉都是上好的,偶尔用一次不碍事。”
容仪这才停了下来,由着她为自己上妆。
话说的没错,姜舜骁带她出去参加饭局,她也不能给他丢人不是?
容仪素着脸很是清丽,上了妆更是判若两人,隐隐有种嫁为人妇的感觉了。
容仪看着镜中的自己,摸了摸涂了唇色的嘴唇,耳朵有些烫红,低喃道:“这是否太过艳了些?”
白婆婆刚要说话,就见在外等了许久的姜舜骁走了进来,见他直直的朝着容仪走过去,便闭上了嘴,退到一边去。
容仪说着,就准备拿帕子将嘴上的颜色揩去一层,却被一只大手握住了手臂,顺势看去,见是姜舜骁,容仪连忙站了起来,脸有些红,道:“爷是不是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