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当初王爷将见她的任务交给了自己手上,让王氏一度认为自己从此以后就不一样了。
王爷准许她过问骁少爷后院的事,那可不是什么小事。
至少在王氏心里,容仪于她而言是不一样的,许是对她便自以为的不一般,诸多照弗,也默以为以己作则,是她的领路人,言语间就颇有些为她忧心,怒其不争的意味。
王氏说道:“你我认识也不止一天两天了,我便同你直说。”说着,眼睛忽然看向容仪身后的昕蕊身上,神色肃穆了下来,沉着脸咳了一声。
容仪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心口微沉,脸上依旧温柔的笑着,道:“昕蕊是我身边得力的人,姨娘但说无妨。”
王氏看了容仪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却没打算在这件事上过多计较,开了口道:“咱们女人,不管是为妻为妾,都是活丈夫,你如今已经在长留稳住了地位,可你心里要知道,女人终究是要名声的,怎么着也要让爷为你办场宴席,正式过过门,我听说你娘家也是有头有脸的,而且你并没有卖身契,只这一点,你的身份就不低下,你虽为妾,却是良妾。”
容仪静静的看着她,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道:“我不太在乎形式上的东西,如今有了这个孩子,便一切都满足了。”有了孩子,便是有了家,容仪心里确实满足,没有丝毫口是心非。
可听在王氏心里,却并不这么想,只觉得容仪是自持年轻貌美,肚子里又有孩子,得了一时的宠爱便不把这些放在心上。
嘴上没说,可和容仪接触了两次下来以后,她心里亦是觉得容仪颇有些高傲。
这种高傲在小姐身上,称得上是冰清玉洁,可在她这样的人身上,倒是有些不知所谓。
同是走侍妾这条路的,王氏深觉自己算是过的比较好的,服侍了王爷,生了一对女儿,在长公主那样的人手下讨生活,她依然过的很好,哪家的侍妾能做到她这地步?所以心里便一心觉得自己的话终究是没错,怎么说与她听,反而这样平淡?
王氏觉得,容仪此番是未尝到厉害,便不纠结在此处,换了个方向,道:“这件事终究是你的大事,你再好好想想吧,言归正传。方才我说的那个陆家小姐,此番来京城目的定然不会简单,陆家小姐比骁少爷小不了多少,一直未曾说亲,也一直规矩的很,养在深闺里,此番说起来是过来侍奉长公主,可到底如何,咱们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长公主一直想插手招懿院的事,奈何招懿院两大门神,束庸和茯苓把的死死的,她是一点也渗透不进来,可身边既有个现成的人,又能名正言顺的安插进来,她怎会放过?
且陆家在平阳的地位并不低,若说陆家嫡小姐配给姜舜骁做续弦,就是王爷也说不出个不字。
这算盘打的又精又妙,王氏心里也不得不感叹长公主心思缜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