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容仪刚用完晚饭,姜舜骁就回来了。
他显然是累了一天,眼底微倦,身板却依然挺直。
容仪吐了吐舌头,道:“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晚饭都没等你。”说着,便准备要下人去准备饭菜。
姜舜骁摆了摆手,道:“在军营里吃过了,直接准备热水吧。”
沐浴时,容仪就在外面等着,等他弄好出来以后才进去,又等着换浴汤,这时,姜舜骁忽然说道:“以后在这里摆两个浴桶,我们就能一起沐浴了。”
容仪听后直接笑了,想也不想道:“何必那样麻烦?这一个桶也很大啊。”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像是咬住舌头烫了嘴一样,脸慢慢的红了。
姜舜骁眯着眼促狭的看着她,意味深长的道:“原来,你比我还迫不及待……你的提议甚好,我也觉得实在没必要那样麻烦,直接一起洗,方便省事。”
容仪:“……我说我方才脑子抽了才说那样的话你信吗?”
姜舜骁爽朗一笑,眼底都是笑意,明显是被容仪的小模样逗到了。
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傻话,你如今怀着孩子,我每天,接触那么多人,又一身汗回来,怎么敢同你共浴?”
复又道:“等你生完孩子以后,咱们可以落实。”
容仪:“……”
容仪沐浴时,死活不让他在旁边,姜舜骁只好退一步,去了屏风后等着,还能同她说会儿话。
虽然眼睛看不到,可他耳朵好啊,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脑海里就补全了那画面,然后……忍不住的探出身,颇有些耍流氓似的去窥视。
容仪背对着他,自然看不到他恶劣的行径。
脱了衣裳以后,直接跨进浴桶里,白皙的美背对着他,方才那一幕的冲击似乎还在脑海盘旋。
姜舜骁干脆大方的站在屏风旁,抱着双臂看着她。
忽的听她问:“最近你总是待在军营里,有时候彻夜不回家,是有什么大事吗?”
姜舜骁眼底闪过一丝暗流,对她口中的那个“家”十分满意,也为她的关心而感到动心,他的女孩,懂得关心他了。
“没什么大事,回了京城以后,手下的人越发的疲懒了,为将者,不可无功,我便待在军营里给他们上了上紧箍咒。”
容仪“唔”了一声,呼出一口气,从水中抬起一只纤细细嫩的手臂,手臂在水里烫了许久,成了粉色,带起哗哗的水声,又缓缓的落了下去,她道:“没事就好,我还怕出了什么大事,让你也在那里坐镇。”
姜舜骁道:“为什么怕?”
容仪划水的动作一顿,道:“自然会怕啊,你是将军,职责是上战场,保卫国家,流血是你的使命,会流血就会……”稍微顿了下,继续道:“如果国有危难,就是你的危难,你的危难,就是王府还有我和孩子的危难,我怎会不怕呢?”
这回,轮到姜舜骁愣了,良久才道:“那你会后悔跟了一个使命就是流血拼命的人吗?”
这回容仪很干脆,道:“当然不会,我心里是崇敬那些守在国土边疆的英雄的,因为有他们的牺牲,才换来了孟国的民安,他们是最值得人敬佩的人,你也是,我还觉得挺骄傲的,后悔这两个字从未想过。”说的一腔热血都燃烧了起来,容仪想,若她是男儿身,也是想去当兵,或学医术,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