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映的池塘水面波光粼粼,小鱼起了个大早在里面畅游,偶尔躲猫猫藏在叶子底下躲避新出的日光……
容仪撒了一把饲料,泛起点点波浪,躲藏的鱼儿立马游了出来争相强食。
容仪看着个头最大的那一条,几乎吃了旁的鱼儿四五倍的鱼食,霸道的很,而个头小的,能吃到点儿就不错了。
弱肉强食……亘古不变的道理。
容仪微微蹙眉,指了指最小的那一条,还有被挤在一旁的小鱼,对玉衡说道:“用石头堆砌,把池塘分成两个小池塘,再把这些个头小的分开喂养。”
再不分开,那些小的就没法活了。
玉衡忙去分弄池塘,白婆婆笑道:“娘子心善,可这些小的命数如此,就算分开喂养,也不会好。”
容仪却不认同:“怎么会呢?它们争不过大的,若分开喂养,多喂一些总能长起来,也不怕有抢食的,而且你说的什么命数,命数什么的,也是可以人为改变的。”
白婆婆笑了笑,轻轻的摇了摇头,道:“过些日子娘子就知道了,若它们自己不争,总会被淘汰,分出去也是一样的。”
容仪微微蹙眉,淡漠不语。
……
下午,束庸带来了一个消息。
“不知是谁去报官了,将那神婆这些年做的恶全都抖了出来,数罪并罚,那神婆难逃一死。”
容仪有些诧异,同白婆婆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看向束庸,问道:“可知是谁报的官?”
束庸摇了摇头,道:“据说是有人扔了一封信在京兆尹的府门前,里面全都是神婆这些年害的人命,还有她受贿的罪证,而且这次查案的速度出奇的怪,太快了。”
容仪挑了挑眉,她原还觉得是长公主“大义灭亲”,将那神婆推了出去,可细细想来,也不应该,就算是想定她的罪,也不会这么狠,把她的罪证都收集起来,这是想要她的命啊……就算长公主想撇清自己,也用不着这样出卖自己人。
可除了长公主,还能有谁这样神通呢?
“除了昨天的事,那神婆还做了什么?”
束庸捡了个印象深刻的,道:“据说曾经有个人家的老夫人买通了她,让她为自家怀孕的大儿媳推测,结果却测出那大儿媳命中带煞,克夫克子,若不早些休弃,将来还有可能祸及家门,结果谁知,那大妇生产时难产,产下一个死婴,是个男孩……”
容仪微顿:“然后呢?”
“然后,大妇就被老夫人赶出家门了,被休弃,还丧子,双重打击下,疯癫的跳了河,原是那老夫人原本就不喜欢大妇,一心想把侄女嫁给自己的大儿子,逼死了大妇,顺理成章的让侄女进家门,那神婆又说她侄女富贵盈门,旺夫多子,是个天生富贵的命格,结果谁知,她大儿子是个痴情种,虽娶了老夫人心中想要的儿媳,却在那女人生下儿子以后就殉情了,他也是跳河而死,跳的那条河,便是原夫人最后的墓地,呵,到最后还真是家破人亡了。”
容仪深深地蹙起眉头,心口砰砰的跳了起来,仅凭那神婆的几个推测,就害了一家人,若昨天她当真成功了,如今自己又会是什么下场?
这样的人,当真是死有余辜……
当然,若人心不坏,报应也不会到自己头上来了。
容仪靠着椅背摆了摆手,束庸退下后,她揉了揉眉心处,深深地叹出一口气,喃喃道:“会是谁去报的官呢?一夜之间查清了她这么多年来做的坏,还这么详细……这得是有多大的仇啊。”
白婆婆接话道:“是谁都好,总不会是长公主,那个人总算得到报应了,也算是为娘子出了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