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锄头下去,那长工直接失了声,尖头落在腿上,很快就见了血。
林荫红着双眼,指着他的鼻子,手抖得厉害,道:“像你这种人,怎么能存活在世上?”
说完,冷冷的看了眼周围的人,转身离去。
这里问不到想要的答案,也没必要再待下去。
这总是一处让人伤心的地方,得不到安宁,满是漂泊之意。
过后的事便由亦折处理,总之从那以后,再也没见到长工人了,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也都安分了许多。
有时候,你强便我弱,下面的人一个个因长工的先例缩成了鸵鸟,此后也没谁敢触这霉头,尤其是亦折在的时候,更是鸦雀无声。
林荫无暇顾及他们,一门心思的放在丈夫身上,虽然只伤了右臂,但还是有诸多不便,为了照顾丈夫,连孩子都送了回去。
有时候给丈夫换药时,林荫也会偷偷抹眼泪,可气又可恨,不知怎么的竟让丈夫遇到这种事。
而受到伤害的傅合忠却没有妻子那么大反应,当刀过来的时候,他心口一沉,便知道事情不妙,当时抱着最大的希望便是,千万别死在这了。
那人面目狰狞,一副要自己命的模样,现在想一想还忍不住打冷战。
他会安慰妻子,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能活着,只是伤了手,便是万幸了,你也莫要太过担心,这一次是意外,以后我会注意的。”
林荫哽咽道:“怎么注意这种事,根本就是防不胜防,我就不明白了,怎么好好的,偏偏会是你?当时街上那么多人,他就算是发疯了要砍人,为何非要是你?”
傅合忠叹了一声,看着自己的手臂眼神讳莫如深,只道:“是啊,这种事根本就是说不准的,你也莫要太过伤心,这些日子我会好好养伤,等手好了,就和以前一样,不会饿着你们母子的。”
林荫瞥了他一眼,怪道:“你当我是怕你受了伤赚不了钱吗?人的右手有多重要,不用我来告诉你吧?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就碰上这种事了,万一好不了,以后不就……”
林荫是真的伤心,不关乎利益,只是纯粹为傅合忠这个人,夫妻俩从认识到如今有了孩子,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哪怕当初很荒唐,可感情不是假的,她对他心存爱意,这是不可否认的。
傅合忠又岂会不知妻子的心意,当下心中一软,看着她熟悉的面容拉住她的左手,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都无法改变,你别再哭了,每次你一哭,我都要揪心,这个伤于我而言没多大的事,不影响我今后生活。若它真的恢复不了,大不了我用左手吃饭,我还有一只手呢。”
这样的傅合忠是以前绝对见不到的,做了丈夫和父亲的他显然沉稳了许多,也会真心实意的安慰人了。
听着他的话,林荫趴到他胸前,心口一酸,眼泪滑落下来,她道:“一定会好起来的,我陪着你。”
……
十一月份初时,容仪已将胎坐稳,也不再见红了,而这时,茯苓才将傅合忠的事告诉她,并还告诉她,伤口已经好了很多了,她自己亲自去看过,只要好好医治,会有恢复如初的机会的。
初闻时,容仪还是很震惊的,但她知道茯苓他们瞒着自己是为何,也没去怪罪,只道:“我如今能去看看他们吗?”
茯苓面露难色,道:“傅公子已经好了许多了,不若,奴婢请人去接他们过来?”
容仪默了,她知道茯苓的顾虑,自从上一次自己见了红,也不好在肆意妄为,她沉静下来,摸着自己的肚子,道:“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