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话完,像是响锤落地,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秋娘,她心口微微一慌,忙道:“这怎么能是我害你呢?这种话你也乱讲的出口?你自己做错的事,还要我给你背锅吗?你的心思怎么能恶毒至此呢!”
秋心冷眼看着她,深吸了口气,道:“方才一时情急,我担心小小姐的状况,便不与你计较,可却不代表是我心虚。”
说完,她又看向娘子,道:“娘子,并非奴婢扯谎,只是这件事太过可疑,怎的恰好那个时候她就醒了?恰好小小姐就发热了?又恰好,那窗子正对着小小姐开着?且她第一反应并不是去找大夫,反而来质问奴婢,小小姐身娇体弱,怎由得她耽误?”
秋心一直以来便柔柔弱弱的,秋娘也不曾想这会儿功夫她竟这般强硬起来了,一时间确实有些慌了,但还是理出了一些思路,道:“奴婢,奴婢只是担心秋心会推卸责任,看那窗户没关,就想到她了,且奴婢平时本就起的早,这也成了理由?”
听这话,秋心眸中带泪,看着她道:“若真是我做的,我又岂会不承认?你怕我推卸责任,其实更多的是,你怕不能将这件事按在我头上吧!就急急忙忙就想给我定罪。”
听这他们的争辩,容仪反而冷静了下来,她喝了口茶,看着他们争辩的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忽然轻声哼了一声,茯苓也只冷眼看着,心里已然早就有了底儿,只见娘子神情淡漠,道:“所以到现在,你们都没有一个人肯说实话是吧?”
秋娘忙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
这一回,不用娘子说什么了,茯苓开了口:“你们各执一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事实到底如何,也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好在这些日子,招懿院夜里加强了巡逻,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在这四周巡查,想知道事情真相如何,其实很简单,将昨夜巡逻的人叫过来一问便知。”
此话一出,秋心直接松了口气,可秋娘脸上的颜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人夜里巡逻了?
看她疑惑的表情,茯苓道:“这些平时都是束庸管的,我不大过问,不过我倒是知道这件事,等一会儿人来了,真相如何立见分晓,现在你们还有最后一次机会,究竟是谁在说假话,是谁想推卸责任……娘子并非不讲道理的人,娘子待我们已经十分宽厚仁慈了,可若你们因娘子的宽宥而欺瞒主上,也是断断不能饶过的。”
话音刚落,秋心立马道:“那就请昨夜巡查的人来说明真相,就知道奴婢是不是在说谎了,奴婢没做过的事,谁来奴婢也不虚。”
她说完,一个头磕下去,震的极响。
反观秋娘就没这底气了,她眼神微微闪烁,不太确定的看了眼茯苓,可细细想来,她确实不曾发觉这夜里还有什么人在这周围巡逻,这边住的都是女眷,束庸他手下管着的人怎能到这里来?
可那边秋心已经磕下头且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她又怎能退缩,她一退,岂不就自投罗网了吗?
再者说了,说不定是茯苓哄人的呢?
哪有什么巡逻的人,怕是诈她们的吧?
想到此处,秋娘一狠心,一咬牙也磕了个头,镇定其事的说道:“若当真如此,便在好不过了,奴婢敢发誓,奴婢绝没有说谎,也不曾冤枉过秋心,如今能有人来证明奴婢的清白,便快快请那人现身吧!”
看了两人一眼,茯苓看向娘子,见娘子点头示意,便退了出去,不过多久,便带了几个暗卫打扮的人来,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人,叫亦能,他看了站在身旁的人一眼,那人站了出来,茯苓说道:“该交代的都与你们交代清楚了,在娘子面前,可不许有谎言和欺瞒,便将你们昨夜看到的,一五一十汇报给娘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