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时,天已大亮。
因着她这半个月身子实在是不舒服得紧,又不想麻烦白亦轩,凌素鸢直接便道自己得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白亦轩,干脆这一段时间都没同他一起睡。
“夫人?”墨玉见她悠悠醒转,憔悴的脸上洋溢惊喜,“你可终于是醒来了,否则小的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她紧紧攥住凌素鸢的手,一时间颤抖着唇瓣说不出话来。
“墨玉,我这恐怕……不是简单的风寒了。”
凌素鸢皱起眉,她咳了两声,在墨玉的搀扶下慢慢坐起身来,靠在床上有些疲惫地看着墨玉。
“或许是有了什么问题,怕不是……中毒了?”
墨玉斟酌着说出了这两个字,二人同时沉默下来。
倒不是说是因为墨玉这个想法太惊世骇俗,而是因为她们先前并没有觉得谁会针对凌素鸢,即便是凌洳仙要动手,也不应当能成功。
忽地,他们又想起半个月前那红豆粥里头的芋头。
“这一次干脆直接对着我下狠手来了?”凌素鸢思来想去,最终只能是觉得自己这是中了毒,当下便吩咐墨玉下午带个郎中来诊脉。
她听着墨玉将酒楼和盐铺的事情禀报完后,叹了口气,“罢了,这三处地方都先歇着业吧。”
虽然凌洳仙是在明处,明面上对着同她作对,但是她现在真的没有丝毫办法,即便是想亲自出面,身体也不允许。
昨天她隐约记得自己分明是在听着墨玉在那禀告着,莫名其妙地自己就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因为疼晕了,还是因为真的太过疲惫,一下就睡着了。
凌素鸢揉了揉小腹,感觉到没有那么疼了,便坐直了身子,“大半个月了都还没好,你也有抓些吃风寒的药物给我熬汤喝,但是还是不见好,甚至变本加厉。”
“我寻思着,恐怕根本与风寒无关,但是现在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我会持续这么久都没能有一丁点好转,怕不是有人一直在给我下毒?”
“夫人,你也别想这么想,或许不是有人下毒呢?”墨玉宽慰道。
她是想着,若是那人真想要了凌素鸢的命,定然是会用一些见血封喉一般的毒药,直接便让凌素鸢一命呜呼,但是对方并没有这么做,相反还让她清醒的活着,许是顾及她的身份,不得不这么做?
“或许是想看我受尽折磨,痛苦的死去吧。”
凌素鸢冷笑一声,对着一点她真的深有体会。
在她性命垂危之时,满眼都是凌洳仙那张让她记恨一辈子的脸,那人便是希望她能被百般折磨,好被折磨得疯掉后死去。
奈何自己命硬,没能遂了她的意,硬是从鬼门关溜了一圈爬了回来。
“去请府里头的郎中,一定要给我请过来,我今儿下午会在房间里等着他。”
墨玉点点头,好生侍候她喝了些粥,又喝了些清水,才出门去办事了。
“杨大夫,晚些我回来会麻烦您去给我家夫人诊脉,还请您腾出时间来。”
墨玉恭敬地敲了敲客卿的门,里头传来沉沉的嗯的一声,墨玉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府里头的郎中是客卿,先前白亦轩带的那个人算得上是他的朋友,并不住在白府,眼下墨玉又不好去找白亦轩讨要人,只得找上了这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