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
白亦轩点点头,话音刚落,就准备抽出腰间软剑,忽地手被人按住。
何老者端详了白亦轩好一会儿后,皱着眉从布包里头掏出一个白瓷瓶子,从里头倒出来一枚暗褐色的药丸。递了过去。
后者毫不犹豫地伸手接过,张嘴吃下时只觉得满嘴都是药香。那药丸子刚一入口,就化作一滩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下,一直进入到丹田。
丹田处翻涌起一股子暖流涌入四肢百骸,近日奔波的疲惫在这一刻得到了舒缓。
白亦轩的脸色相比刚才已经好了许多,至少面色不再铁青,让人觉着下一刻可能就会昏倒。
见何老者点了点头,他才捏着软剑往手腕上划去。
“我是让你划手心!”何老者被气笑了,斥道。
白亦轩抱歉地笑了笑,而在自己的手心上划下了深可见骨的一道口子,鲜红的鲜血就好像是瀑布一样往下流,那白瓷碗里头很快就盛满了。
“我是让你滴一点出来,不是让你把自己的血都放干!”
何老者目瞪口呆,他行医数十载,委实是没有见过这般癫狂的人。
“这姑娘还没有脱离危险,我难道要一个人医治你们两个人吗?”何老者瞪了白亦轩一眼,“我岁数大了,可没有那么多精力。”
白亦轩摇摇头,“不碍事。”但话虽然是这么说,他的身子还是肉眼可见地摇晃了一下,显然是刚才一下子失血过多。
原本依照白亦轩的身体情况是不应当这样的,但是毕竟这几天他都没有好好休息,劳碌奔波,身子骨已经是吃不消了。
刚刚吃下去的药丸让他面色才稍稍好转一些的,现在又白的像一个纸人。
老人被他堵得语塞,只能愤愤地又从自己的布包里头掏出一颗药丸丢过去,“碾碎成粉末撒在伤口上。”
白亦轩依话照做,这药丸当真是有奇效,他刚刚将药粉抹在了伤口上之后,原本还在往外渗的血立刻就停止了。
墨玉见状,你可从外头打来了一盆清水,白亦轩好生清理的伤口之后,惊讶的发现那深可见骨的伤已经开始结痂。
何老者端过那一碗血,开始往里头倾洒自己研制的药粉,足足折腾了两个时辰之后,那一碗血水竟然变成了充满药香的药汤。
他小心地将凌素鸢从床上扶起,将自己原先扎在她大穴上的银针通通拔出来后,放到了碗里头泡着。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将它们全都抽出,重新刺入刚才的大穴里头,只不过这一次远比上一次扎的更深,每一根银针几乎都要抹入皮肤里头,只留下一点点光芒让人知道大致的位置在哪,看的白亦轩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观察了一下凌素鸢的脸色之后,何老者将那药汤一点点地喂进了她的口中。
墨玉在一旁看的稀奇,说来也是奇怪,这些天她想方设法为凌素鸢吃一些流食,却是很难喂下去,往往那一大碗只能让凌素鸢咽下去那么一星半点儿,其余的都是顺着嘴角滴落下来。
正是因为没有办法给凌素鸢输送营养,所以凌素鸢的状况才会看起来一天比一天的差。
今日一见,这老人家竟然能够一滴不落的让她全部喝下去,当看的墨玉眼都直了。
“这药汤喝下去,两个时辰后便应当醒来了。”何老者喂完那药汤后,慢慢的将银针全都拔出来,仔细观察了凌素鸢的脸色,再伸出手探了探她的脉搏后,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