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何人？为何深夜在此？”
白亦轩眸色冷凝，双眼之中好像翻滚着风暴，只要这个太监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出来，他就能上前将这个人的脖子给拧断。
“奴才是小李子，今夜轮到奴才给陛下值守，方才这寝殿里头的龙涎香已经烧完了，奴才便去后头的库房那儿又拿了一些进来。”
他说着，怯怯地从袖子里头掏出了两个香袋，左手上还抱着一个香炉。
白亦轩仔细嗅了嗅，这才发现这寝宫里头似乎确实没有了皇上平时长燃的龙涎香。
他回眸看向床脚的香炉，那炉子确实没有在冉冉往上冒着青烟，这才打消了疑虑。
“今夜本王出现在这里事情，不可以给第二个人知晓。”
他走下台阶，快步往门外走去，跟那太监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的声音压低了，传进了太监的耳朵中。
“奴才明白。”
太监忙不迭的点头，生怕自己答应慢了，小命就要没了。
虽然说看到皇帝暂时安然无恙，白亦轩觉得自己紧揪着的那一颗心已经松了不少，但是不知为何，还有一抹不安涌上心头。
像是有蚂蚁在上头爬一样，让人难耐却又找不着原因。
他照着原路翻出了宫墙之后，自己拴着马的旁边已经站了两个侍卫，正是方才出门的时候劝阻自己的那俩人。
“主子，可有变故？”听到动静，那二人连忙抬头。看到白亦轩已经出来了，上前询问道。
“皇上无碍。”他皱起眉，“但是这其中总有一些东西让我觉得不太对劲。”
侍卫有些紧张，“莫不是主子进去的时候被人发现了？”
“确实被人发现了，但是那人是皇上的内侍，我询问了一番，他的回答也对照无误，并且……”
他摩挲了一下下巴，“能够服侍在皇上跟前的人，不应当会做些什么手脚才对。”
“约摸着是我想多了，不必放在心上。”他摇摇头，“即刻回府。”
白亦轩的担心并非没有缘由。
“你说什么？”
咣当一声，杯子在一个太监的面前摔得支离破碎。
那烟青色的瓷片世间少有，他也是派人士搜罗了好久，花费了大价钱之后才将其买到手。
眼下被他气愤至极摔到了地上，也来不及心疼。
“你再跟我说一遍，昨夜发生了什么？”
百里渊微眯着眼看着太监，眼中好像是有蛇一般，下一刻就会窜出来，缠到人的脖子上对准就是一口。
太监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的身子抖了一抖，硬着头皮哆哆嗦嗦道，“昨夜小的去库房里头拿香，重新回到寝宫里边的时候，看见了楚王殿下。”
“你当真没有看花眼，这人不是套着白亦轩的人皮面具？”
百里渊目眦欲裂，咬着牙面相颇有些可怖。
太监低着头，“小的若是有半句假话，任由太子殿下处置！”
前厅安静了许久，百里渊无力地摆摆手，“这次你做的很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