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边很安静,时不时的可以听见脚边好像飞快的窜过去了什么东西。
百里渊静静地坐在干草堆上边,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着大牢门口。
屁股下边的石板冷的可以让人发抖,干草堆也不能说是草堆,只能算是几根稻草叠在一起,勉强能够让人躺在上边睡觉罢了。
百里于渊低下头动了动手上的镣铐,沉重的锁链碰撞声撞击在他的脑海当中,让他一时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分明早上的时候他的计划就已经快要成功了,虎符传下去,所有的将士都已经承认了,为什么这个时候白亦轩会突然冲进来?
他沉下心思慢慢的去想着,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莫不是白亦轩其实一早就准备好了这一枚假的虎符,就是为了引他上钩?
百里渊的眼神变得有些阴翳,他眸子暗了暗。
到底还是好算计。
他嘲讽的笑了一声,当初又说对这一个位置毫无兴趣,做出来的事情又三番两次的违背他所说的话。
“白亦轩,这便是你的不争不抢吗?”
他冷笑一声,缓慢的想要站起身来,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毫无力气。
稍微动了一下双腿,发现双脚无力发软,百里渊的心下有些慌张,莫不是自己被人下了药?
“来人!本宫是太子,不能够被关在天牢里边!”
百里渊用尽了力气爬到了牢房的门口处,开始双手擎柱栏杆朝外边叫喊。
一会儿一个狱卒懒洋洋地走到了他面前,低头撇了他一眼后,一脸的轻蔑,“还以为自己是太子吗?”
“在这天牢里头,可没有什么身份高低贵贱。”
狱卒呵呵一笑。
他待在这天牢里边守着这一个监狱几十年了,几乎生死看惯,无论是达官贵人,又或者说是牵连了许多人命的杀人犯,在天牢里边都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犯人。
哪怕你是在高品阶的高官,在此处也跟普通人无异。
“但是本宫乃一国太子!”
百里渊不死心,但是在看到狱卒丝毫没有动摇,甚至还打了一个哈欠的脸的时候,心中那一丝烛火慢慢的熄灭了下去。
“你别说你是太子,就算你是前朝皇帝,进了这天,狼就只有乖乖等死的份。”
狱卒啐了一口口水,扭头哼着一首粗俗的口水歌往外走,丝毫不再理会百里渊在自己身后声嘶力竭的喊叫声。
百里渊喊到自己的嗓子都已经哑了,甚至有着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在喉中。
终于是相信了自己的身份在现在没有一丁点用处之后,眼神当中的光就好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整个人双眼无神地跌坐在地上。
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么一天,会沦落成为阶下囚。
当初在宗人府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这种被人囚禁的感觉,大抵是现在被人铐上了镣铐?
想起今天早上白亦轩的话,百里渊心中有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但是有人可以。”
这一句话此刻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声音一般,在他脑海中回响。
什么叫有人可以处置他,莫非是比白亦轩的身份还要高一层的人?可是还会有谁?
皇后是自己的姨母,自然是不可能对自己下手的,那唯一的可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