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洳仙找到纪白尘的时候,纪白尘正悠哉悠哉的坐在房间里的躺椅上看书,白皙修长的手指执起瓷色的茶杯,一边神色专注的看着书,一边缓慢的抿着茶。
阳光透过用上好的木材做成的窗子斜斜的洒在纪白尘身上,给他本就温润的气质变得更加柔和了。
整个人简直就像天上下凡的神仙。
不过凌洳仙此时可没心思去欣赏了,后背还在隐隐作痛,一想到公孙锦就牙痒痒。
如今公孙锦这般对待她,待以后自己跟着纪白尘回北纪时跟公孙锦平起平坐时,她必定千倍百倍的让公孙锦还回来。
她凌洳仙,也没那么好欺负的。
也仅仅愣了一会的神,凌洳仙便反应过来,她确认自己的衣着无误了之后,用手使劲的往眼里扇风。
仅仅十几秒的时间,她的眼眶便红了起来,晶莹的眼泪蓄满了眼底,颇有一番倔强的不肯落泪的样子,十分的惹人怜爱。
她推开门,发出“咯吱”的一声响声。
纪白尘闻声回过头来,眯着眼睛往凌洳仙站着的地方暼了一眼,眼底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烦躁。
凌洳仙感受到纪白尘在她身上的目光,连忙假装惊慌失措的撇开头,匆忙的用衣袖擦了擦眼泪。
实则是故意想要纪白尘看见她这一番委屈的模样。
背过身时动作幅度太大,后腰上特意露出来的淤青彻彻底底的展示在纪白尘眼里。
纪白尘脑子里短暂的思考了几秒,似乎觉得不问一声着实不太妥当,于是放下书,语气听不出情绪,“你这是……”
还没等他说完,凌洳仙就转过头来,脸上还残留着没有擦干净的眼泪。
她慢步上前,坐在纪白尘对面。
纪白尘不动声色,也跟着缓缓的放下茶杯。
半晌,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凌洳仙有些沉不住气,她努力睁了睁眼睛,又从眼里挤出两滴泪来。
纪白尘皱皱眉,“到底怎么了?”
“世子有所不知。”凌洳仙泫然若泣道,“当日我在驿站的时候碰到了昭月郡主,不知怎么的得罪了她,结果就不明不白的挨了一顿杖责。”
说着,她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直接将后腰上的伤给纪白尘看,泪眼朦胧,“想不到这郡主会如此心狠手辣,要不是我命硬,说不定就不会坐在这跟世子谈话了。”
纪白尘眼眸微沉,在他的记忆里,公孙锦随时性格娇蛮了点,可也不是会对别人轻易处罚的人。
这么想来,定是这凌洳仙做了什么事触犯了她的底线。
凌洳仙语气愤怒,“向来都听闻这北纪皇室辈辈都是温润知礼之人,哪成想竟然会有像邵月郡主这般刁蛮如市泼妇一般的人。”
“够了!”纪白尘突然出声打断她,看向凌洳仙的眼神阴冷,后者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我北纪纵是有何地方再不好,又岂能容你一个无名小卒来随意评判的?锦儿乃是我堂堂北纪的昭月郡主,在你口中就成了市井泼妇?”
纪白尘眼神可怖,“要是你还想平安无事的跟着我回到北纪,就不要乱说话做事,你的命现在掌握在谁手上,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明明外面是大晴天,凌洳仙却莫名的想要发抖。
纪白尘的这一番少见的警告,属实让她很害怕。
纪白尘说对了,她的命就掌握在他手里,倘若纪白尘不带走她,她将面临的,将是不可预料的一个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