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刘羲把刘红军的一大块菜地全部锄完。
到了晚上,浑身疲累,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练桩功的时候,感觉心静了许多,没有那么多纷纷扰扰的杂念,呼吸法练得更加顺畅了。
浑身气血活泼泼,身体充满生机。
果然很多道理就融入在平时的生活里,没人指点的话,根本就察觉不到。
从这天起,刘羲天天就往刘红军家跑。
唐瑛本来打算第二天就离开的,但是看到儿子不走,女儿也跟这些小伙伴们玩得开心,所以只好多留几天。
第三天早上,刘羲跟刘红军各自在站桩,坝子上还有很多人也在锻炼。
刘羲感觉气血奔涌,要突破了似的,可是打了一路拳之后,那种感觉又消失了,还是没有突破,难免有些心浮气躁。
刘红军道:“知道你为什么突破这么难吗?因为你没有武道信念,你练武是为了什么?”
“我练武是为了什么?”刘羲一怔,却是答不上来。
原本练武只是作为护身的手段,但是最近他又有了不同的感受,随着不断修炼,似乎武术已经融入了身体之中。
“人的精神非常玄妙。我年轻时练武多年,也没有突破暗劲,后来加入红军,立志报国,自然而然却突破了。”
刘红军讲述着自己的经历,语气中带着激昂与感慨。
“后来淮海战役,百万雄师过大江,我跟着队伍高歌着,怀着解放全国的激昂之情,只觉胸胆正开,天宽地阔,霎时间劲力布满全身,入了化劲。”
“你呢?你练武又是为了什么?”
他的话仿佛洪钟大吕敲击在刘羲的心头,令他一阵恍惚。
其实类似的话,薛连信也说过,只能说刘羲如今恰好到了这个关头,这番话才有这么大的效果。
这时唐瑛走了过来,见刘羲痴了一般,喊他也不答应,不禁心里担心。
刘红军摆摆手道:“他如今在关键当口,不要打扰他。不碍事的。”
唐瑛只好焦急地望着他。
刘羲回过神来,对唐瑛道:“妈妈你别担心,我出去走走。”
对众人挥挥手,然后往外走去,一路走,一路思考,同时手上不断地演练各种拳法。
从这一世到主世界,到上一世,一点一滴,过往的情节放电影一般,一幕幕清晰地回忆起来。
他的手上也从最熟悉的形意拳十二式,到形意崩拳,再到太极拳、八卦掌、洪拳、八极拳、弹腿、戳脚等各派功夫。
这些功夫有的是薛连信刘宝成等人教的,有的是他花钱买来秘籍,又向懂行的师傅请教,学来的,十分驳杂。
他这么旁若无人地比划着,遇到路上的行人,很多人都把他当神经病,都绕着他走。
这一走,一直走到一座叫做鹤鸣岗的小山下,才回过神来。
一看日头都偏西了。
“我这是癔症了么?竟然已经过了一天了!”刘羲心道。
他看了看周围,心道:“我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他前世的家正是在这里,如今建筑房屋这些不同,但是周围的山水景致,却是一模一样。
他下意识地回避这里,没想到恍恍惚惚的,竟然走到这儿来了。
他走近人家户,见到许多在一起打牌闲聊的村民,却一个也不认识。
他试探着问:“你们知道刘敬儒家在哪里吗?”
那些人摇了摇头,说这附近没有这个人。
他又问了一些前世邻里的名字,人们仍是摇头,然后都狐疑地看着他。
刘羲摇摇头:“终究不是一个世界!”
他不知道这一世的父母妹妹跟原本的父母小妹有什么关系,他们都有一样的名字,相似的长相跟性格,只是年龄经历不同罢了。
这些他平时不愿意想的问题,此刻也纷纷冒出来。
他登上鹤鸣岗,眺望远方,只见天高云淡,白云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