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令候府上,剩下了留下来的三个人。
几个人面面相觑地看了看。
“把你们两个留下来,是要解你们一个心疑。那天,刁某来的时候,你们两个在离去时,我曾告诉你俩留在自己的府中备兵。实际上,兵战一事,也只是猜测。可能会有,而实际上,却是没有而已。”
萧川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啊,父王这事儿啊!不用解释。”
“不是解释,而是避免猜测。最近这府上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闹得满城风雨的。你们也应该能知道,从偏房兰秀肚子那个孩子说是鬼胎开始,对面项门台又说是鬼城,还有说咱府上有鬼的,说什么这个开天眼,那个灵异事件,说士兵死了也是遇见鬼等等,现在啊,三句话不离一个鬼。令候府内的风气,非常的不好!抛开这世间究竟有没有鬼神这一说,你们是我的儿子,侄子,自家人。你们所能做的,便是为我令候孤分担解忧。所以,千万不要跟着别人瞎起哄。我只是跟你们俩说一声而已,别到时候,又觉得我背地里跟段坤鼓捣了什么事儿。”
提到段坤时,萧川萧宋两个人一齐看了他一眼,又莫名其妙地转过头。
“为什么和坤少扯到一起?”
令候孤喝了口茶:“不是说你们两个怎么样,也不是说段坤怎么样。我啊,也是被你大哥整怕了。你们也知道,这萧贯贤就最近消停了一些。我这么做,也只是以防万一。毕竟,这样的类似事情,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倘若换萧贯贤在这儿,他就得多想,认为,我连兵家战事都只是通知他,而一切的筹谋划策,一切的秘密,全都是和段坤商量的。”
说到这里,令候孤轻笑一声:“哪儿来那么多秘密。你大哥呀,一天天的,这辈子让他给活的。杞人忧天,如坐针毡的,活得太细碎。”
萧川往前了两步:“父王,这事儿咱之前就唠过。况且,我知道最近府上发生的事情多。今天借着机会,我也在这儿和您再表个态。这一边儿是坤少,一边是萧宋,您别看我们平时怎么闹,但是正经事儿时候,我们也都不会因为自己的问题而影响大局。父王的担心,不会在我身上发生的。我也没有大哥那么小心眼儿。话再说回来,借用乔主堂的一句话,一切都是为了咱令候府好。”
令候孤点点头:“我知道。这么多年了,你们也都这么大了的,谁什么样儿,我心里能没个数?我就是话说到这儿而已。”
“对了,大哥他最近...”
“他呀,一直说是身子不适。等我最近几天得空,去看看他。”
“前些日子,我都走到他门前了。本来想着悄悄地去看看他,但后来想想,就作罢了。”萧川挑了挑眉,冲着令候孤说到。
令候孤急忙回:“别去!千万别去!我一个当爹的去他府上,都得三思后行的,何况你们?我太了解他了。你们这节骨眼儿去看他,那在他眼里,就是在看他的笑话。”
萧宋站在萧川的身后:“大哥呀!怎么说他好呢?这辈子,算是被这性格给耽误了。”
“嗯!这话说的对,没毛病。萧贯贤,论智谋,军战,通通不在话下。就这性格。其实也不能叫性格,现在的话叫什么来着....就那天我记得,桑爷来我这儿喝茶时说了一个词儿,我想想...”
令候孤说着,伸出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的样子:“情商!对,他情商低!”
“情商?”
“嗯。也不知道,这桑爷在哪儿弄了一个新潮的词儿,情商,就是说着为人处事,或者,与人打交道的一种能力?”
“候爷,那照您这么说,好像像我们这些上战场的,没有几个情商高的。”
令候孤摆摆手:“跟那没关系。在我看来,情商在后,在这之前啊,他应该先是做人。也许,这做人和情商里面有着重叠的某一部分,不过,做人里就涵盖着人的三观。而萧贯贤呢?从小就喜欢争风吃醋,也不知道他这点性格像谁。我和你母亲还真的不这样儿。”
提起这个令侯府城的女主人,整个府堂中瞬间没了动静。
令候孤也因提起爱妻,而陷入了沉思,确切地说,是回忆吧。
萧川突然抬头:“对了父王,过些日子,就是母亲的诞辰了。如果我没有记错,今年,应该是一个大寿。所以,在府中允许的前提下,我想,能不能为母亲庆祝生日?”
令候孤站起身,因为头晕的缘故,走路有一些飘。他扶着旁边的栏杆,慢悠悠地下着台阶:“当然。不过,还是得看情况。毕竟现在形势有些乱。”
“好的。”
“你俩下去吧,留段坤在这儿。”
“是。”
萧川和萧宋出了令候府门儿之后,萧宋凑近了萧川:“大哥不是没生病吗?不是在府上练什么秘籍呢吗?”
萧川贼眉鼠眼地歪着头,看了一眼身后渐行渐远的令侯府:“小点声。你以为我父王不知道啊?!这事儿,现在就是咱令侯府的秘密,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只不过,你让我父王怎么当着咱们面说啊?啊,你大哥在府上练什么武功秘籍呢!闹呢吗不是?!”
“这事儿我知道。大哥能不能哪天真走火入魔了呀?像武侠小说一样。”
萧川耸耸肩:“谁知道呢?诶,你说,这要是哪天,我大哥忽然从门里面出来,哇!地一下子!我去!放眼望去,你发现他披头散发的,扬长二道的,张嘴闭嘴都是一些咱们听不懂的东西。我去,想想也挺神奇。”
萧宋跟着附和着:“对!左手拿着剑,右手拿着刀!来~看,老子劈了你!急急如律令!我去!不得了!人物了就!”
两个人哈哈一顿大笑,出了候爷府。
此时的令候府中堂之内,就只剩下令候孤和段坤两个人。
段坤急忙上前扶住了他:“候爷,您真没事儿?看您的脸色,可确实是不怎么样。您还是叫医官来看看吧!”
“没事儿。”
段坤扶着令候孤的手臂,慢慢地上了台阶,重新回到了主榻上。
“侯爷,您真是没睡好?”
令候孤身子向一侧倾着,手肘拄着身旁的椅壁:“我要你留下,就是说这事儿。我昨晚做了个梦,吓醒了。”
段坤一愣:“吓醒了?噩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