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界·逍遥王府】
虽然,这九州蓬度史临别前曾许诺,说仅用一日的时间便可处理完手上的事务,而后便可奉神婆之命,来帮逍遥前往令候府去打探有关于项门台的消息。
可是,三日已过,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看来,当事人所谓的承诺,不过是律户度一厢情愿罢了。
这仿佛从这天地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讯的九州蓬度史让逍遥王颇为气恼。在等在的几日里,他不是没有想过,再次拿出玉髓球来呼唤姑母。只不过,他又怕姑母觉得自己心急。
第四日,律户度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于是,这一日,他坐在自己的王椅上,忽然站起身,大步踏下了台阶。
一旁的众冥将心中是知晓缘由的,但却没有人敢出声。
律户度怒气冲冲地站在逍遥王府门前,恶狠狠地说到:“哼~我发现了!这诸灵确实不能够太过于沉寂,时间一长,便容易被人忘记!恐怕,现在已经没人想得起来我逍遥王了吧?!看来,有事儿没事儿的找点儿存在感不是不无道理。既然,大家都喜欢一边看戏,一边猎食,那又怎么会落下我律户度一人?!”
说着,他猛地一甩身上的王袍,大步地跨向了偏殿!
进入殿内,律户度忽然双膝跪地,双手托举起玉髓球,唤了姑母三吒神婆。
三吒神婆在玉髓球中现了身后,却是一时半会儿没动静。她低着头,一会儿弄弄金臂护甲,一会儿弄弄胸前的吊饰。
姑母没有说话,律户度即便是怀揣着紧张和不安以及疑惑,却是不敢抬头,更不敢在请了安后说出自己的意图。
空气凝固了一会儿,位于律户度头顶上方的玉髓球里突然传来的姑母的声音。只不过,那声线较以往相比,可是显得有些慵懒,无精打采的。
“度儿唤姑母,有何事?”这语气和语调儿听上去,明显就没有欢喜之意,低沉且缓慢的语速让律户度一度在慌乱中只顾着品这简短言语背后的深意,竟忘了回答。
三吒神婆低头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镯子,漫不经心地说到:“姑母记得曾经和你说过,没事儿别找我。姑母为这天神,日常天界事务忙得很。况且,你我之间关系复杂,联系过甚,容易徒生事端的。”
律户度一直没有抬头:“姑母,度儿实在是等不及了,这才叨扰您。”
三吒神婆挑了挑眉,眼睛微眯斜着看了看律户度:“何事这么着急?年轻人,心性就是野,一点儿也沉不住气。”
“不是的姑母。上次您让九州蓬度史来帮度儿一探项门台究竟,可这蓬度史说自己有事要回天界复命,即刻便离开。当时承诺度儿一日便可回,可这已经三日有余,度儿实在是等不及了。”
三吒神婆低下头:“哦,忘了告诉你,她临危受命,办了点事儿。”
三吒神婆的语气和轻描淡写的态度,让律户度如鲠在喉,并直接将在心中酝酿好的长篇大论生生憋了回去。他清楚面前这个名为三吒神婆姑母的脾气,倘若自己再絮叨,便只会让其更生反感。
律户度微微抬起眼帘:“姑母,那度儿这儿......”
神婆微微抬起头:“还惦记着项门台呢?”
律户度没有说话。
“依我说呀,就别趟那滩浑水了。没什么意思。这幽冥界里,以你逍遥王的位分和辈分,不是挺好的?也没有什么大事儿。你在我眼里啊,最忙的,莫过于和那段安掐架儿。而现在冥界事情也多,这仗,有些时日没打了吧?!怎么,心痒痒了?”
逍遥王律户度抬起头:“姑母。度儿还是有意试试项门台。”
三吒神婆将原本悬于半空之中盘着的双腿放下了其中一条,并向前探了探身子,一侧的手肘拄在了膝盖上:“试试?拿什么去试?拿命?还记得姑母上次和你说的吗?!这一步踏出去,胜者为王,败者,可不一定为寇。寇,可俯首称臣,但项门台的失败者,注定必死无疑!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