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端过一杯水递给他:“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刘医也不是神人,他怎么可能什么病都会治?是,咱俩去时候刘医说他刚出来。你说他没进去,我还说他进去了呢!这时候了,乔主堂,你就别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刘医身上了行不行?我看,就你这么个思维,一会儿都能想到什么花花草草,蓝天白云了都!”
乔三儿一口喝干了茶杯中的水,转身放在身旁的桌子上:“哎呀不是!我不是说大少爷的死因!他头疼我也知道,也见过,刘医之前也看过!”乔三儿说着摆了摆手:“我是说,你说梁卿,萧江没的时候,咱们都看见了萧江的样子,那真是病没的。可大少爷呢?侯爷直接给藏起来了!”
“什么叫做侯爷藏起来了?”
“谁都不让见,直接下葬,不就是藏起来了吗?我连遗容都没有见到,这心就不托底儿!正常不得大家进去吊唁一下对不?这倒好,大门一关,出来一说,人没了,葬了吧。完事儿了!”
梁永勾起嘴角笑笑,凑近乔三儿:“啊!说来说去的我这才听明白。整了半天,乔主堂是想见见大少爷的遗容啊?!哎,下葬是下葬了,不过没事儿。乔主堂,我府上灯笼多的是,您自己一个人去那个墓里瞧瞧不就得了吗?瞧完你也就安心了。”
梁永一边说着,一边故意地往门外走,跃跃欲试地去取挂在门上的灯笼。
乔三儿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几步蹿到梁永身旁,一把拉住他的手:“哎哟喂梁卿!都这时候了,你可别吓我了!你这不是吓唬你老哥我嘛!你明知道我胆子小!我就是说说我的疑惑而已!还让我去看遗容,我才不看呢!”
梁永回过头:“你说你,让你看你还不看,那你在这儿叨叨什么啊?哪儿那么多为什么?诶我问你,你当现在是冬天啊?就算是冬天的话,大少奶奶和孩子在娘家,等他们车马回来的时候都已经过几日了?你见过哪个大府少爷出丧停个十天半月的?别说半月了,常规的三日都多余!侯爷说了,天热,人心本来就燥,不让大家去看大少爷的仪容,就是怕大家以讹传讹,胡说八道。而且,大少爷没的时候是正因头疼病发作,估计也怕众人看了之后这谣言就更得上天了。”
乔三儿眨眨眼:“哎呀呀,你都跟我说好几遍了!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我总觉得哪儿不对。”
梁永叹口气,他拍了拍乔三儿的肩膀:“乔主堂,你呀,就是太敏感了!这大少爷也是咱俩看着长大的,萧江没了,大少爷又没了,府上又胡说八道的,候爷心情能好吗?我和你说,这是你在我府上,我为了安抚你才没去候爷那儿。这候爷现在心里头,嗨,指不定多难受呢!”
乔三儿也叹了口气:“哎,是是。我这心里也难过,可是......”
梁永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可是,恐惧大于难过,是不?”
乔三儿轻轻地点了下头:“我也不知道,你说我怎么就天生胆子这么小?”
梁永无奈地摇摇头:“你说,桑城的那个医者刚把你的头疼病治好,你这么胡思乱想的不就又失眠了吗?”
提起那桑城的老者,乔三儿忽然又来了精神:“对啊!我应该去找老者再给我治治病。”
这桑图和那行医的老者究竟是怎么回事,梁永曾在令候孤那儿听说了。所以,当乔三儿提到说要去找那老者时,梁永的心里一惊,并故意将话题岔了回来:“你可不能去呀!可不能叫老者现在过来!咱们令候府里接二连三的事儿传出去,不让人家笑话吗?你说,这桑爷和老者要是来了,一听这府上张口闭口的都是鬼呀,神儿啊,僵尸啊,妖怪的,成何体统?岂不是把侯爷的那点儿威信都整没了?”
乔三儿转过头看向梁永,并激动地伸出手:“还是梁卿想得周全!”乔三儿还想说什么,梁永扳着他的肩膀:“吃口东西吧!你我都这么大年纪了,经不起这么折腾!大少爷现在也走了,二少爷前些日子又和坤少弄的不愉快,现在也没完全稳定的。这府上啊,正常的人越来越少了。咱们两个老东西,得精神儿的辅佐侯爷才是。”
乔三儿点点头:“那是那是!”刚走两步,他忽然扭过头:“梁卿,你不觉得坤少也不正常?”
梁永翻了个白眼:“好好好!谁都不正常!谁都不正常行了吧?!就你正常!”
“哎呀,我没和你开玩笑。你觉得坤少正常吗?好端端的,竟然把人家暮大将军的千金抛弃了,非要回头娶那个什么丫鬟。你说,这是正常人干的事儿吗?”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我问你,咱俩活到这把年纪了,别的先不说,就说这儿女情长的事儿,是你能弄懂,还是我能弄懂?哎,这世上很多东西不都是经历过之后才知道的吗?现在的年轻人,想法已经和我们那会儿不一样了。那兴许就今天想一出,明天是一出呢?”喜欢项门台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项门台泽雨轩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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