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在东方琻的眼里,王林并不是一个情绪不定反复无常的人,因为他与王林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这个所谓的古玩店老板,其实更像是一个少年老成的人。
还有,在两次接触之后,东方琻也不认为王林是那种没来由就会发怒的精分,可对方一旦发怒,或是情绪上有了波动时,那导致王林语气骤变的原因,必然来自与他交流的对方!
尤其是眼下,王林为了躲避机关的危险,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可就是这种极度虚弱的状态,他却还能发生情绪上的骤变,这就不得不让东方琻感到莫名的恐慌!
好在王林说了一句之后就没再继续,他收回抓扯东方琻的手,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抱歉,一时没压住火!”
东方琻见状也松了一口气,心说:到底是个练家子,这压迫力,除了小玉他爸我还没见过第二个人呢!可问题是他为啥突然发飙呢!
王林缓了一下思绪,良久之后才满脸不好意思的解释说:“我见不得糟蹋祖宗东西的人!所以刚才...!其实我知道你没这意思,只是那种话太容易让我误会了!”
东方琻闻言有点诧异,“我...我刚才说过那种容易误会的话吗?”
王林指了指四周围的溶洞山壁,“如果这些机关全都处于无法防御和使用的状态,那你觉得这里还会那么安全吗?”说着,王林回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山洞口,“还有那里头的石板,如果真的被地下河水灌满,那你觉得走在上面还会危险吗?”
一听这话,东方琻哑口无言了,他万没想到王林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还会考虑着此地的安全,最关键的是这个人对于古人遗留下来的一切,都永远保持着爱护尊重的心态,而这样的心里放在眼下真是不多见了!
韵哥儿也理解了王林,只是他想不明白,之前走过来的山洞隧道为何要说被地下水灌满。
王林便解释说,“你们没踩上那个紫玉石台是不会明白的!其实我之前也没发现,是上去以后才感觉到,石台每每被踩下以后,就会有一种很奇怪的反力往上推它,而这种反力的力度一点都不稳定,更像是石台下面有什么装置,而装置的另一端是没入地下河的,并且借助河水的力量来维持机关的稳定性!”
“可河水的稳定性也不高呀!”韵哥儿提醒道:“很多地下河都会随着时间而增长水位,或是彻底断流,依靠活水做机关的灵活性和持续性,似乎并不稳定吧!”
王林微微一笑,说了句:“那如果设计这个机关的人能够确保此处的地下河永远不会受到影响呢?”
东方琻听了半天,此时赶紧举手说了句:“你是指地势!”
王林点头,“四山口是一处非常特别的小型环装山丘,而且还是盆地周遭唯一一处负海拔的区域,不管别处有没有水,只要方圆几百里内出现了水汽,必然要先向此处汇聚,至于能否通向别处,恐怕只有盆地的中心才能给出答案!”
说到这,王林点了根烟,志得意满的说:“最要紧的是这里很偏,水气汇聚过来以后不会有人发现,而水气融合进水流之后,或是囤积在某一处时,就会向地下深去,填充地下河的不足!”
听到这,韵哥儿想到了什么,说:“难道咱们哈市西郊的那条水路....就是给四山口地下河的补充水库?”
王林再次点头,“就是那里!这也是为什么溶洞中的机关能坚持这么多年、并且依旧如同最初时那样灵活的原因!”
没错,这就是王林死撑在紫玉平台上的目的,而不是为了把机关中的弩箭消耗完才故意拖延的,还有一点,王林故意拖延时间的目的,也是为了搞清楚脚下的紫玉平台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机关原理!
毕竟他们三个还要上去站着,如果不搞清楚原理的话,王林就没办法限制机关的使用,从而就只能去消耗弩箭来争取踩上去不被威胁生命的机会!
王林又道:“现在我已经摸清那个紫玉平台的机关构造了,单单是重量的压力将它启动还不算完,关键的是这东西也有平衡点,如果重心偏离圆心部位太多,那照样会触发机关,达成万箭齐发的效果!”
东方琻说:“双重设置吗?那咱们怎么上去呀!我刚才看过了,紫玉石台周围的碎石滩很深的,从碎石上的薄薄的积水厚度就能判断出,这么多的钟乳石长年累月的滴水,却只有这么点的存量,那不用说,肯定是顺着碎石之间的缝隙渗下去了!而碎石能掩盖住九成以上的积水,那么这碎石的厚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韵哥儿好奇道:“你是想找到石台下陷的缝隙,然后再用什么东西卡住吗?”
东方琻点头,“开始是这么想的,但发现碎石的厚度远非我想象的那样,这个办法自然就被打了叉!”
王林笑道:“找不到往下的办法,你还不能朝上头想辙吗?”
东方琻斜眼道:“那个....我怎么感觉你这话里头的味道不对呀?疑车无据说的是不是你呀?”
王林惊讶道:“不是吧,我已经故意在掩盖了,甚至还换了好几次的措词,难道你还能听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