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黎思诚的目光很坚定,忽然双膝一弯跪了下来,“我现在就拜你为师,你要是不答应的话,我就不起来。”
这个举动把杨牧云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他,“殿下,使不得呀!赶快起来!”
“师父,请受我一拜。”这个年仅九岁的孩子郑重其事的朝杨牧云磕下头去,弄得他有些手足无措。
看到这个情景,吴氏玉瑶微笑着上前,对杨牧云说道:“难得这孩子一片诚心,杨大人还是答应了吧!”
“可是......我怎能当殿下的师父?”
吴氏玉瑶轻叹一声, “我母子为人所忌,朝不保夕,杨大人不畏艰险保护我们,这个恩情不知如何能报?”
“娘娘,这话言重了,”杨牧云道:“下官奉王命保护娘娘和殿下周全,下官......”
“王命?”吴氏玉瑶凄然一笑,打断了他的话,“若是王上下一道诏令要赐我母子死罪,你也会奉王命么?”
“这......怎么会?”杨牧云道:“娘娘想多了。”
“世事无常,”吴氏玉瑶的目光变得迷离起来,向着杨牧云欠身一礼,“如果要真有这么一天,本宫求杨大人一件事,请你务必答应。”
“娘娘......”杨牧云慌忙还礼,“千万不可如此,折煞下官了。”
“王心难测,”吴氏玉瑶微摇螓首,“若本宫难免一死,求杨大人一定保阿诚周全。”
“娘娘......”杨牧云看看一脸祈求的这对母子,很深沉的说了句,“下官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娘娘和殿下蒙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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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南策州至灵县的一个荔枝园内,还有一对人在采摘荔枝,一位三十余岁的男子虽然身穿便服,但难掩自身的王者气质,在他的身边,一位二八年华的美丽女子用自己那一对纤纤素手很灵巧的剥去一个荔枝的果壳,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果肉。然后轻轻拈起果肉塞进男子口中。
“甜吗?”女子眨眨眼问道。
“嗯,甜,”男子点点头,“孤从未尝过如此甘甜的荔枝。”
“真的?”女子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
男子眯起眼,嘴唇微微张开,“来,再给孤剥一个。”
女子妩媚的一笑,很快的又剥开一个荔枝,把果肉塞入男子嘴里。男子慢慢咀嚼起来,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这男子便是安南王黎元龙,而那女子是已致仕的老丞相阮廌的义女阮露。
不久前,安南国发生了一件大事,停泊在南策路安兴港内的官船遭遇了雷击,几十艘欲出海给驻守占城的安南军队运送给养的大船焚烧殆尽。此事传到东京,朝野震动。专管星象占卜的司天监监正潘罗上书说看见正南方一道流星坠落,意曰不详。
果然,一道军报传来,驻守在占城的安南军队大败,监军太监阮士连被杀,副都督阮晟放弃占城旧都外围所有据点,困守于毘阇耶。
一连串不利的消息让黎元龙焦头烂额,朝中大臣吵成一团,有人说这是上天预警,要大越放弃占城。还有人建议及时撤出大越驻守在安南的军队,不然的话会全数葬送在占城。只有太尉郑可坚持大越的占城驻军不能撤,否则占城之乱会波及大越南境,提出应增派援军过去。还讲什么天象之说,甚为虚妄,不可尽信。这让黎元龙一时没了主意,便问留在京中教授王子们的老丞相阮廌。这位元老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上天示警,不可不畏,王上当率群臣到事发地祭天,以平息上天的怨愤。”
这样,黎元龙召集文武百官,乘船顺升龙江直下安兴港,举行了盛大的祭天仪式,并该南策州为顺安府。待一切仪式完毕后,黎元龙回京时路过阮廌的家乡至灵县,便在他的庄园里住了下来。
阮廌的庄园占地极广,黎元龙便选择在其中的荔枝园住了下来。时值荔枝成熟的季节,他便和阮露在园中一起采摘荔枝。
“王上,”阮露见黎元龙兴致很高,便道:“您不如在这里多待几天,民女可以好好陪伴您高兴一阵。”
黎元龙目光一闪,笑道:“怎么?你不陪孤回京了吗?”
阮露眸子一黯,“民女能够伺候王上这一段时日,已经是天大的福气,怎敢奢望再随您回京呢?”
“是谁跟你说什么了吗?”黎元龙道:“难道是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