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朱祁钰摇摇头。
“为什么?”
“因为她心里已喜欢上了别人,”朱祁钰道:“她之所以入宫除了照顾周贵妃外,还为了找药去医治她的心上人。朕总不能夺人所爱吧?”
“原来是这样,”李惜儿不解道:“可现在玟玉已经十七岁了,为何皇上不将她放出宫去与她的心上人成婚呢?”
朱祁钰笑笑,没有说话。
“难道......”
“你别乱想,她的心上人现在活得很好。”
“那他是谁呢?”
“你也知道的,”朱祁钰吐出三个字,“杨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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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你现在可好些了?”大帐内,脱脱不花一脸关心的向卧床不起的也先问道。
也先似乎没有料到脱脱不花会来,一脸惊惶的欲从床榻上起身,“大汗......”
却被脱脱不花按住,“太师身体不适,就不要起来了。”
“那......臣就不恭了,”也先叹了口气,“臣无用,没有为大汗拿下大都,无颜面对大汗。”
“太师千万不要这么说,”脱脱不花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等太师修养好了,我们再联手南下,到时一定踏平中原,还都大都!”
也先心中暗自冷笑一声,“你已私下里与明人眉来眼去了,还南下攻明?真当我好欺瞒么?”
“那日本汗被阻于居庸关外,听说太师进抵京师战事不顺,本汗也是心急如焚啊!”脱脱不花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当时本汗也是忧心如焚,恨不得插了翅膀飞过去助太师一臂之力,可恨那居庸关守将罗通,唉......”
“大汗,”也先眼中涌起两团熊熊的火焰,“我曾对长生天起誓,那日所受之辱来日一定会报。”
“对!”脱脱不花也道:“等来年春天雪化了,马肥了,我们就一起挥兵南下。不破大都誓不还师!”
“来年春天?”也先摇摇头,苦笑着说道:“大汗不知,我部骑兵在大都城下损失很大,连我的二弟赛因孛罗和心腹爱将毛纳海都死在了那里......”咳嗽几声,“没有几年的时光,怕是恢复不了元气。”
“是是是,”脱脱不花应和道:“太师还是养好身体,报仇的事不急。”
两人说着话,帐帘一掀,一个倩影闪了进来。
“父王,该吃药了。”元琪儿手捧着一只热气腾腾、药味扑鼻的药碗,向着脱脱不花欠了欠身,“大汗......”
“唔,是萨穆儿琪琪格么,都长这么大了,”脱脱不花惊叹道:“几年前本汗见她时,才这么高......”手里比划着,“一转眼,就变成大姑娘了,还长得这般水灵,就像草原上的萨日朗花一样美丽......”
对这位蒙古大汗满口的赞誉之辞,元琪儿仿佛没听到般,轻轻扶起也先,一勺一勺的往父亲的嘴里喂药。
“琪琪格今年多大了?”脱脱不花问道。
“咳......十七了,”也先喘着气说道:“自小就被臣娇惯坏了,不懂得礼数,还望大汗不要见怪!”
“无妨无妨,”脱脱不花笑道:“本汗的二弟阿噶多尔济对琪琪格是爱慕已久,他们......”话还未说完,就见也先剧烈咳嗽起来,只咳得满脸通红,闭上眼躺了下去。
“大汗,”元琪儿转向脱脱不花,“我父王身体不适,不能陪您说话了,还请大汗见谅。”
“唔......那太师就好生休息,”脱脱不花脸上笑意不减,“本汗改日再来看望太师。”
说罢转身掀开帐帘去了。
元琪儿又喂了父亲几勺药,方在他耳旁低声道:“父王,他走远了。”
“嗯......”也先止住咳嗽,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
元琪儿轻轻哼了一声,“要不是他率兵在一旁袖手旁观,父王早就拿下大都城了,这会儿过来,肯定没安着好心。”
“他是怕我拿下大都抢了他的势头,”也先冷冷道:“在他心里,从来没将我们斡剌特人当作自己人,需要的时候就让我们帮他摇旗呐喊,一旦觉得我们威胁到了他的地位,他便退到一旁,借明人的力量来削弱我们的实力。”
“照我说,就不用对他这般客气,”元琪儿眼中闪过一道厉芒,“让人把他拿了,砍下他的脑袋,然后父王你来取代他当草原上的大汗。”
“你可不许胡来,”也先瞪了她斥道:“那样的话,我们就成为草原各部的公敌,就连我们斡剌特部也会分裂的。”
“他这个绣花枕头有这么大的威望么?”元琪儿奇道。
“不是他有威望,而是他身上流淌着黄金家族的血液,”也先说道:“草原上有句俗语,非黄金家族不得称汗,如果身上没有孛儿只斤家族的血脉,是不会有人拥护你的。”
“我不信,”元琪儿嘴唇一翘,“父王东征西讨,打败了无数敌手,在草原威名日盛,怎么会不如他呢?您振臂一呼,定然会有很多人拥护你成为大汗的。”
“胡闹,”也先摇摇头,“这话你千万不要在外面乱说,否则会对咱们不利的。”顿了顿,话音一转,“我大汗方才话中的意思是有意撮合你跟阿噶多尔济......”
“父王,”元琪儿打断了他的话,“我就是死了,也决不嫁给那个绣花枕头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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