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去,对方十几骑已围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在中间。
素月挺剑护在了朱祁镇面前。
无须汉子骑在马上,瞅着素月冷笑道:“你们还想跑么?放在兵刃,我会考虑饶你一命。”
“你做梦!”素月叱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为难我们?”
“为什么?”无须汉子嘴角一勾,“想知道的话到厂狱里面去想吧!”
“厂狱?”素月一惊,“难道他们是东厂的人?”
“怎么?还不束手就缚么?”无须汉子眯起了眼,“再不放下兵刃......”话未说完素月身形暴起,剑锋直指自己咽喉。
“锵——”,有如金铁交鸣,无须汉子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剑尖。
素月大惊,“难道他的手是铁做的?”
“喀——”的一声,剑尖被无须汉子的手指生生夹断。
素月跃下地来,一脸惊骇之色。
“怎么样?还要打么?”无须汉子有些得意的说道。
素月自知不敌,却不肯弃剑,心中默默盘算了一下,打算抢下一匹马好让朱祁镇脱身,自己能抵挡一刻是一刻。
正盘算间,忽觉地面微微颤抖,是隆隆的马蹄声。
那些人脸色俱各一变。
其中一人对着无须汉子低声道:“左公,是锦衣卫。”
“慌什么?”无须汉子斥道:“难道我们还怕他们?”
侧目看去,只见尘土飞扬,来人至少有百余骑,脸上也不由微微变色。
这群人很快飞驰而来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一青年男子策马而出,身穿红色飞鱼服。
“朱大人......”素月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飞奔上前。
“你是......”
“朱大人或许不认得我,但你认得我家姑爷,”素月一口气说道:“我家姑爷是杨牧云。”
“哦。”青年男子点点头,他是锦衣卫副指挥使朱骥。
朱骥策马上前,看着那无须汉子道:“这不是东厂的左公公么?怎么今日有暇到这里来了?”
“朱大人,”无须汉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带着这么多人是出来巡视么?”
“哪里?我不过是来接一个人。”
“谁?”
朱骥不答,目光向朱祁镇看去。
无须汉子心一沉,但脸上不动声色,吩咐左右,“把他带走。”
“是。”当即有两人下马向朱祁镇走去。
“慢!”朱骥喝住了他们,“这个人是我的,你们谁都不能动。”
“朱大人,你这是要干什么?”无须汉子沉着脸道。
“此人身份可疑,我得带他回去。”
“巧了,”无须汉子眉毛挑了挑,“他是我们东厂追捕的要犯,既已拿获,就不劳朱大人了。”
朱骥微微一笑,“左公公,你要跟我抢人么?”
“朱大人这话言重了,”无须汉子道:“这事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我东厂拿获的人,朱大人也要插上一手么?”
“左公公拿获的人,本官自然不便插手,”朱骥说着目光一扫,“只是左公公身边的人手单薄,即便把人拿了,怕是也不安全吧?”
无须汉子脸色一变,“朱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官不过是为左公公着想罢了,此去京城还有数十里,中间要是出了什么差错的话......”朱骥悠悠笑道:“就不好了。”
“朱大人这是在威胁我么?”
“岂敢岂敢,”朱骥笑道:“锦衣卫与东厂井水不犯河水,你与我方便,我放你一马,如何?”
“你......”无须汉子目光向他身后扫去,只见百余道目光盯着自己,很多人还握住了刀柄。
“左公,他们人多......”
无须汉子一摆手,止住了手下要说的话,冲朱骥说道:“朱大人,我左乾这个人虽微不足道,但成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人,连他的面子你也不给么?”
“如有得罪之处,本官自会去向成公公赔罪,”朱骥声音虽缓,但语气颇重,“这个人本官今天要定了。”
“好好好,”无须汉子连说了三个好字,话音一转,“你可不要后悔。”
“本官做事但求问心无愧,至于别的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无须汉子眯起眼凝视了他一会儿,一勒缰绳兜转马头,“我们走。”
围在他们身后的锦衣卫哗啦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
朱骥目送他们走远后,这才翻身下马,几步来到朱祁镇面前深深一躬,“臣锦衣卫副指挥使朱骥拜见太上皇。”
“朱大人不必多礼,”朱祁镇扶住他的手臂,“我见过你,当时你还是锦衣卫的千户。做事很是精明干练。”
“难得太上皇还念着臣的过往......”朱骥眼中露出一丝激动之色,“请太上皇上马,臣护送你回京!”
“是谁派你来的?”朱祁镇心道:“肯定不是朱祁钰,他恨不得我死,但是谁能调动他这位锦衣卫副指挥使带这么多人前来呢?”
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朱骥实话实说,“是于大人让臣带人前来迎太上皇回京的。”
“于大人?难道是于谦?”朱祁镇恍然大悟,他差点儿忘了朱骥是于谦的女婿,只有于谦这位岳丈才能指派身为锦衣卫高官的女婿带人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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