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想办法让你管一管呢?”杨牧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道。
“大人比俺聪明得多,灵机一动都比俺想破脑袋强,”莫不语说道:“您说,俺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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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女真骑兵向着塔鲁木部的驻地驰来,最前面的一名女真骑兵大声道:“札合兀部满柱斡歹,卜剌罕部满柱阿捏迪古,亦马忽部满柱巴尔秃来见你们满柱,快让你们满柱出来迎接!”
“三位满柱大人,”一名老者带着人上前施礼道:“我家满柱大人身体不适,不能出来相迎,还请三位莫怪!”
札合兀部满柱斡歹哼了一声,“到这个时候他还拿架子么?说好的四家一齐出兵攻下辽海卫,他却先带着自己的部众临阵而走,这一次还不打算出来相见么?”
老者笑着看了巴尔秃一眼,“最起码明人把巴尔秃大人放了回来,不是么?三位请先到大帐饮酒,我家满柱大人稍后便来见三位大人。”
“走,”斡歹对阿捏迪古和巴尔秃说道:“我们三个一齐过来,不用怕他,他要是不答应咱们的要求,咱家一起跟他算账!”
......
斡歹等三人来到一座大帐,帐内早准备好了酒肉,三人也不客气,坐下便大吃大喝起来。
这时帐帘一挑,莫不语拖着他那庞大的身躯走了进来。
“三位来了?”他的目光在三人脸上一一扫过。
斡歹一见是他,放下手中酒肉跳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叫道:“莫不语,你什么意思?说走就走,还把我们放在眼里么?”
“斡歹满柱,你莫生气,”莫不语笑着看了看一旁的巴尔秃,“俺只是为巴尔秃的安危着想,别无他意。”顿了顿道:“先让明人见识见识咱们的威风,再派人向他们要人,他们不敢不放。”
“这么说你是有意为之了?”阿捏迪古冷笑,“现在巴尔秃已经回来了,咱们该合兵一处攻打辽海卫城了吧?”
“咱们非要拿下辽海卫城不可么?”莫不语道:“他们既然放了巴尔秃,照俺说暂时就不要跟他们打仗了。”
“那昨晚上的亏就白吃了么?”斡歹大声道:“别忘了,昨晚一战你的部下也折损了不少。”
“是呀,”巴尔秃胸口憋着一口闷气,大声道:“我们四家的兵马都有折损,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可拿下辽海卫城又能怎样?”莫不语道:“城内的东西都已被明人耗尽,就算打进去了也捞不到什么油水了。”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攻下那座城,”斡歹道:“拔掉辽海卫城,等于除掉我们四部之间的威胁,以后我们不论到哪里,都不怕被抄了后路。”
“三位,”莫不语缓缓道:“你们难道就不怕明人派大军前来么?”
阿捏迪古嘿然瞪了他一眼,“莫不语,你不会是怕了吧?你岳父勃极烈生前与我们跟明人打了不下百余仗,这个时候你要认怂了么?”
“俺只不过是为俺的部众想一条后路罢了,”莫不语道:“明人几年前虽遭受了土木堡之败,但现在元气渐复,这仗再打下去与我们不利啊!”
“怎么?你想向明人投降么?”三人一脸警惕的看着莫不语。
“三位,咱们与明人打仗,不过是要明人开放边市,”莫不语道:“如果明人答应了咱们的要求,这仗还非得要打么?”
“哪一个明人答应了咱们的要求?”斡歹话音未落就听有人高声道:“是我!”
三人吃了一惊,就见帐帘一掀,杨牧云走了进来。
“是他!”巴尔秃指着他大声道:“他是明人的大官,昨晚曾跟我们血战......”说着伸手摸去,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兵器已在入帐之前交给莫不语的部下了。
斡歹和阿捏迪古站起身,一脸惊异的看着杨牧云。
“各位,坐,”杨牧云笑了笑道:“本官跟你们一样,也是莫不语满柱请来的客人。”
“莫不语,你什么意思?”巴尔秃目光盯着莫不语大叫道:“你竟敢私通明人。”
“三位,不用激动,”杨牧云淡淡道:“本官过来是想跟你们谈一谈,如果谈不拢的话,还可以再接着打。”
斡歹等三人脸色惊疑不定,看看莫不语,又看看杨牧云,都站着不动。
莫不语脸一沉,“怎么?杨大人要你们坐,你们还站着么?”
杨牧云笑笑,“既然三位愿意站着,那本官就陪着三位好了。”
“你想要谈什么?”斡歹脸色有些难看,先开口问道。
“不急,”杨牧云看了看桌上的酒肉,笑道:“本官也饿了,我们边吃边谈。”
......
几碗酒下肚,帐篷内的气氛缓和了些。
“杨大人与莫不语满柱曾相识么?”阿捏迪古乜着眼睛问道。
“曾谋过几面,算不上旧识。”杨牧云不想说出与莫不语之前的关系,而莫不语听了一怔。
杨牧云接着又加了一句,“不过本官的为人莫不语满柱是极为清楚的,出于对本官的信任才把本官请到这里来。”
“那大人您的官衔是......”
“本官乃大明朝兵部右侍郎杨牧云。”杨牧云一脸庄严的说道。
“唔,还是个大官儿呢?”阿捏迪古点点头。
“兵部右侍郎是什么官儿啊?”斡歹和巴尔秃不明白大明的官员制度,有些不解的问。
阿捏迪古也不知该向他们如何解释,只得道:“这么说吧,辽东总兵曹义也得听他的。”
两人瞪大了眼,又上上下下的将杨牧云打量了一番。
“这么大的官儿怎么跑到辽海卫来了?”斡歹有些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