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索朗少主凝着眉头又沉思半晌,方“啪”的一击拳说道:“好,只要郑大帅不食言的话,我就跟他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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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军大营,虽已月挂中天,郑可的帅帐里仍然灯火通明,众将正一一向他讲述敌情和己方的情况。
所有的情况归纳在一起,无非是存盆关隘太难打了,自己的部下伤亡惨重等等。
郑可不动声色的听他们抱怨完,起身安慰了他们几句,就让他们退下了。
当帅帐里只剩下郑可一人的时候,一个幽灵般的身影闪了进来。
“阿爹。”郑玉在他面前抱拳一礼。
“哦,你回来了,”郑可看了女儿一眼,“杨牧云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索朗大少主已被杨牧云说服了,”郑玉道:“他说只要阿爹扶保他为存盆之主,他愿为阿爹效力。”
郑可的唇角一勾,微微摇头叹道:“权力啊,总是让人利令智昏,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也可以出卖。”
“这么说阿爹是答应他了?”
“先稳住他再说,”郑可淡淡道:“一旦我的大军攻入存盆谷地,立不立他为存盆之主就无关紧要了。”
“阿爹说的是,”郑玉一笑,“存盆归入我大越,当设州置县,怎能容他沙巴家族的人一直割据下去。”
郑可点点头,“此役若成,杨牧云则居功至伟......”
“那阿爹会如何赏他呢?”郑玉眨眨眼。
“现在说这个为时过早了吧?”郑可冲着女儿微微一笑,“如果他愿意的话,我是不介意他成为我女婿的。”
“阿爹......”郑玉登时羞红了脸,还好脸上带着面具,让人看不出她的忸怩之态。
“阿玉,”郑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再过一个月就是你的十六岁生日了,阿爹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摘下这个面具,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郑玉垂下螓首,忽而又抬起头,眼神黯然,“阿爹,他可是明人......”
“那又如何?”郑可道:“难道我的女儿配不上他吗?”
“但他终究是要回到大明去的。”郑玉的话音有些伤感。
“未必,”郑可捻着胡须说道:“从我与他交谈中,可以了解他在大明的仕途应该是很不得志的。安南虽小,但我可让他在这里建功立业。等存盆一平,我就可以带兵风风光光的回东京,到那时,我就能在王上那里举荐他在军中任一五品统制职衔,怎么样,这个起点不低吧!”
“嗯......”郑玉的情绪似乎仍旧不高。
“怎么,有心事?”郑可问道:“有什么尽管告诉阿爹,阿爹帮你解决。”
“这件事......不成的,”郑玉微摇螓首,“他身边现在有了女人。”
“哦?”郑可目光一闪,呵呵笑道:“年轻人果然是不甘寂寞......”见女儿眼中露出不悦之色,轻声劝慰道:“阿玉,你也不要太想不开了,男人么?谁身边没有个三妻四妾?只要你能占了正室的名分,别的又何必在乎那么多呢?”
“阿爹又怎知他没有娶妻?”郑玉没好气的道:“说不定我也只不过是自作多情,而他在大明已有了一堆的妻妾呢!”
“这个......可不能妄下断言,”郑可怔了怔,“待我仔细问过他再做计较不迟。”话音一转,“杨牧云那里有没有详细接应的计划?”
“我正要向阿爹说这个,”郑玉想了想说道:“他在那里已收买了一些人,而这些人中有的驻守在虎啸台......”
“呃,这么说虎啸台那里可以作为突破之处了?”郑可眼睛一亮。
“现在还不行,”郑玉道:“那里可作为内应的人手太少,在他让索朗大少主想办法把其他人调走之前,阿爹暂不要派兵攻击虎啸台,不然一旦让维纳苏瓦往那里增兵可就麻烦了。”
“这个不用你提醒我也明白,”郑可说道:“我的士兵要沿着阴阳道接近到虎啸台下,一旦被发现,他们连撤都撤不回来。”
“所以杨牧云的建议是请阿爹仍旧派兵攻打吞溪口和青藤关,”郑玉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而这不过是吸引维纳苏瓦的注意力罢了,在暗地里阿爹准备一支精锐兵马,等杨牧云从谷里发来讯息,好立即沿着阴阳道夺取虎啸台。只要虎啸台拿下了,我们大军便可以源源不断的开进存盆谷地。”
“嗯,这个容易,”郑可微微颔首,“人手不能在军中找,以免泄露了风声。”
“阿爹是想动用刺杀阮只的那支秘密力量吗?”
郑可目光一闪,沉默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