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西南五十里,有一处军营,中心的位置,有一杆红色的大旗,上面一个陈字正迎风飘扬。
军武台上,一个身穿盔甲的三十多岁男子,扬起了手中带血的大刀,“兄弟们,潜伏十几年,今日到了我们让这些乱臣贼子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杀了他们,报仇,报仇,报仇!”
下方列阵的士兵煞气十足地呼喝起来,声音直冲云霄,旁边地面上堆着一个高大的尸体堆,一股股的鲜血还在不断地往下流淌。
“我陈杀虎,乃越国卫阳军,陈名启将军的后裔,在叛逆臣子温家的地盘上卧薪尝胆十五年,就为了今日杀入王都,取了温良这个狗皇帝的脑袋,让他们血债血偿,以祭陈家战死诸位先烈。”身穿盔甲,扬刀的男子眼睛血红地叙说着,黝黑的脸庞,略显狰狞。
“杀了狗皇帝,让他们血债血偿。”下方列阵的士兵一个个狂热地呼喝起来。
“出发。”
陈杀虎刀指前方,旗兵立刻打了旗语,一边号角声,擂鼓声,也同时响起,军阵变换方向,一列列朝军营大门小跑过去。
隆隆的马蹄奔踏声也随之响起,后方的军营尘土飞扬,骑兵军团,率先杀了出了,足有数千骑。
尘土逐渐飞散,陈杀虎这才上马,带着步兵出了军营。
金国的骑兵都分散各个军营,没有完全是骑兵的队伍,因此即便掌控这里的整个军营,陈杀虎也不过弄出来了两千骑兵而已。
不过作为先头部队开路,清除一些王都附近的障碍,两千骑兵绝对戳戳有余,随后他率领三万的步兵杀过去,只要吃土魔把城墙打开一个口子,以骑兵为尖刀,他们这支部队就能杀进王都,配合十几万的贪吃魔,四位道宗,一位道尊,轻易就可以把王都拿下。
杀金国的狗皇帝,为先辈报仇,就近在眼前。
想到兴奋处,陈杀虎的眼睛都开始充血变得血红起来,目光更是凶厉犹如要吃人的野兽一般。
“狗皇帝,等死吧。”
“还有朝堂上那些自诩忠良的乱臣贼子。”
“还有金国这些愚蠢的百姓。”
“那些自以为是的修道者,这次让你们统统完蛋。”
大军行军,迎着朝阳,往王都进发,全程都在急速行进。
王都,皇宫。
正在上早朝的群臣已经被接收到的消息惊的一个个神色惶恐,脸色惨白。
上首的黄金宝座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白脸男子,穿着黄金衣袍,带着冕冠,脸色阴沉地看着下面的朝堂,虽然看起来带着几分病态的孱弱,可是男子的目光却十分犀利。
正是当今金国的皇帝,温良,以前一直沉迷酒色的太子。
“洛水县的事情,负责调查的人都有谁?”温良语气冷冷地问道。
下面的群臣中,有几个人身子一哆嗦,连忙站了出来,跪在地上,磕头道:“臣万死。”
“全部拖下去,斩了,脑袋挂在宫门外示众,让影卫查抄了他们的家。”
“陛下,陛下,求求您绕了我的家人吧,他们都是无辜的——”几个官员一听要杀头,倒是没有多少意外和惶恐,可是听到皇帝让影卫抄家,立刻就慌了,那影卫的手段阴狠毒辣无比,他们抄家,家人必将惨死不说,还会遭受无尽的折磨。
“收人家好处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日的下场,滚——”温良一声厉喝。
早有禁军进来,两人一个,摘了官员的帽子,将他们给拖了出去,几个官员凄厉的大叫声还在从外面传来。
咔嚓——
当几声咔嚓响起后,叫声戛然而止。
朝堂上的众人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身子绷紧了起来,他们知道,今天将会是一个极度难熬过去的一天,不知道多少同僚要掉脑袋,全族人跟着陪葬,这就是皇帝陛下的行事风格。
以前大家都说皇帝当太子的时候沉迷酒色,软弱无能,可是当太子坐上了皇帝的宝座,群臣这才知道,皇帝陛下有着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一面。
杀伐凌厉,狠辣果决。
这绝对不是沉迷酒色,软弱无能之人能做出来的,群臣都不是傻子,脑子聪明着呢,一想就明白了。
以前太子的种种的,都是装给别人看的,尤其是给风头正盛的二皇子看的,为的就是二皇子当皇帝,也能保住自己一条命。
可是最后太子当了皇帝,他再也不用装软弱来保命,自然想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做事,就怎么做事。
下面的群臣做错事情,不管你错误大小,一个都跑不了,全部杀了,连族人都要跟着陪葬,这手段虽然太过狠辣,可是也让不少官员老实了很多,就连地方的官员,也大多不敢徇私枉法,怕的就是陛下这狠辣的杀人手段。
“钱文同是谁举荐的?”
“谁考核的?”
温良再次冷冷地问道。
四个老臣颤颤巍巍地出来,跪在地上,再也说出话来,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命运被皇帝问起时,已经就被决定了。
“照旧。”
禁军进来,摘了他们的官帽,拖了出去,随后外面又是脖子被利刃砍断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