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断案后说柳金辉是与别人偷情被杀,可是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人完全没必要来找柳青素帮忙,金国的律法规定,私通的男女都是死罪,那人发现自己的妻子与别人私通,即便动手杀了二人,也不会有任何的罪责。
管家道:“跟着老爷这么多年了,我大概知道缘由,应该是那人失手打死了自己的老婆,无法开脱,于是来找老爷帮忙,而老爷对付这样的事情,也处理过几次,一般都是找一个替罪羊,杀死之后放在床上,当做二人私通的证据,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应无心道:“你说那人是大清早来的,他上哪去找的替罪羊,为什么偏偏就选中了柳金辉呢。”
管家一阵犹豫,看向了一边的小姐。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哥哥这德行我说过很多次了,就是不听,如今也是咎由自取。”柳红蕊怒道。
管家道:“少爷喜欢找妇人偷情,一般都是去商户比较多的民安坊,因为那里的商户有的一走就是几个月,家里的妇人多半——,少爷就这么勾搭上了那些妇人,基本每天都去,清晨才离开返家,想来正好碰到了找替罪羊的那人,就把少爷给杀了。”
应无心嘴角抽搐了几下,这柳家爷俩果然都不是好东西啊,竟然还有专门去找妇人偷情的少爷,老爹当恶讼师已经不知害了多少人,这少爷还去祸害了这么多的妇人,如今看来,确实罪有应得。
“那人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应无心问道,眼下这里既然没有了问题,应该就是那个找柳青素的人身上有问题。
“叫全安,家住民安坊三街六栋,是个做咸鱼买卖的商户,家里还算殷实。”管家道。
“不殷实也不会找你们家老爷,你去收过钱了。”应无心问道。
管家道:“去收了,这是老爷雷打不动的习惯,出了县衙就要我去收钱了,给了五十两,还算阔绰。”
柳红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管家讪讪地缩起了脖子。
辞别几人,应无心走到了外面的院子中,将询问到的情况都说了一遍,李正道听完之后,也是一阵阵的惊愕。
孙小曼怒道:“这恶讼师太可恶了,如此行事,完全是草菅人命,难怪最后会遭遇如此悲惨的下场,他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活该。”
应无心道:“他们作恶多端,死了自然是活该,可是柳红蕊和她娘亲毕竟没有作恶啊,眼下她们还可能被邪祟攻击,我们需要尽快查清楚真相,否则她们母女也多半要遭遇不测。”
看到大堂里面的母女,一个昏迷,一个满脸悲伤,孙小曼也有些于心不忍,点点头道:“那我们留下来保护她们两个,你们去调查吧。”
当下两个女子和王半仙留下,李正道和应无心前去民安坊调查全安的情况,出门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明亮的阳光照射下,气温很高,宅院的两边都比较安静,两人出了坊区,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了民安坊,找到了全安的住处。
敲了门,里面没有任何的回应,应无心听了一会,道:“没有人。”
“已经逃走了?”李正道愕然道。
应无心耳朵动了动,扩大接收声音的范围,附近宅院里面的声音一点点进入了耳朵中。
“唉,这事情怎么会这样呢,全安的女人不像是那种小浪蹄子啊,怎么会和别人偷情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也许晚上就寂寞难耐,想找男人呢,全安做生意经常不在家,估计是想要了吧。”
“想要可以找我啊。”
“就你那个鳖孙样,老娘都伺候不了,还想去捅人家全安的女人,美死你嘞。”
这是一户人家的声音,应无心脸色微变,再去倾听其他宅院里面的声音,此刻临近正午,家里都在做饭吃饭,这饭桌上自然少不了议论。
“听说了没,全安的女人和别人偷情,被当场给砍死了。”
“不是吧,那女人不像是那种放荡的女人啊,而且看起来和全安很恩爱的。”
“恩爱个啥啊,结婚都十几年了,还没有孩子,我倒是常看见全安出去喝闷酒,有时候回去还骂她女人呢。”
“还有这事,不过想想也是,这没有孩子,背后多少人议论呢。”
又听了几家人的议论,应无心把听到的情况同李正道讲了一遍,道:“基本没有什么价值,照目前的情况看,全安可是能喝醉酒失手打死了妻子,不过从他能去找柳青素来看,他即便喝酒了,应该也不多,眼下只能去打听柳金辉的事情了,如果能证实他昨晚和别人在一起,这事情基本就可以确定了,就是全安杀了自己的妻子,用柳金辉做替罪羊。”
“找和柳金辉私通的女子,不容易吧,对方怎么可能会承认呢?”李正道为难道。
“放心吧,我有听风术,还有千里传音术呢。”应无心贼贼一笑道。
李正道点头,两人一起去了民安坊一街的区域,这里就是管家说的,柳金辉经常偷人的区域,附近的商户都是常年在外奔波的,很少回家,因此柳金辉在这里流连忘返,若不是柳青素要求他必须回家,估计柳金辉都能住在这里。
不过若是柳金辉住在这里,这事情早晚都得泄露,所以这么看,柳青素让他回家,还是很明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