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佑看到妙音对云辞的笛声如此赞许,而且微显陶醉他禁不住有些醋意微露;“子挽的笛声难道比我的箫声妙吗?”
云辞擅吹笛,而赵元佑擅吹箫。
妙音朝赵元佑俏皮的眨眨眼睛;“你的箫声跟云大哥的笛声是春兰秋菊,各有所长,不过我更喜欢笛声,因为笛声明快悠远,箫声则略显压抑,哀伤,你难道不觉得吗?”
赵元佑道;“笛与箫各有所长,我觉得萧声更显持重沉稳一些,你说箫声显得哀伤,我反而觉得是哀而不伤,反而是笛声更能把哀伤诠释的直抵心扉。”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呢,不过我还是喜欢笛。”妙音由衷的说。
赵元佑多希望妙音能迎合一下自己,说喜欢箫,不过转念一想弱妙音为了让自己欢喜而违心的迎合,那她就不是自己倾慕的林妙音了。
他倾慕的林妙音是桀骜不驯,不懂曲意逢迎,能坚持本心的女子,她似冰山之下的火种,清冷与炽烈并存。
从长宁王府离开后妙音就直接回了林府。
在外转了大半天早就浑身汗渍了,到了家后妙音就忙让银杏伺候自己沐浴更衣。
洗了个舒服的澡,换了一身轻薄的衣衫后妙音才觉得整个人舒服了不少。
银杏一边伺候妙音梳头一边悄声道;“郡主,适才三小姐身边的藤萝悄悄问我为何三小姐吃了几回人肉羹汤后都没有变美,奴婢只是胡乱的敷衍了一番,可日后她若再来寻奴婢,奴婢该怎么说。”
妙音单手托起左边的桃花腮微微思量后道;“没想到林玉蓉如此沉不住气,往后她若再打发藤萝来寻问你你就告诉她我用了一年多的人肉,而且我是来了月事后才真正有了变化,让她慢慢等。”
林玉蓉比自己小一岁多,妙音估计等明年她的月事才会来,而在她的月事来之前自己的计划就已经完成了。
没过两天林玉蓉身边的藤萝再次找上了银杏。
藤萝把从银杏那里听来的话一字不漏的跟林玉蓉叙说一番。
“银杏的意思是二姐吃了一年多的人肉羹汤,等来了月事后才让自己变美的?”林玉蓉有些将信将疑。
藤萝道;“银杏就是这么跟奴婢说的,小姐若不信奴婢看就算了吧,小姐如今已经很美了,您又不去宫里选妃子。”
林玉蓉轻轻捏了捏自己溜光水滑的脸蛋儿;“可我希望让自己变得更美,最起码我要比二姐美,从小她事是都压了我一头,她不过是比我命好,有个当皇后的姨母罢了,还好老天爷总算开眼了,她没有当上太子妃,竟然要嫁给一个病秧子,她若当了寡妇我心里这口气也就彻底的顺了。”
“小姐,慎言!”面对藤萝的提醒林玉蓉很是不以为然;“怕甚?开封城连三岁孩童都知弟三皇子是个病秧子,活不长。”
原本平静的开封被突如其来的一桩事闹的满城风雨。
六月二十的晚上华云庵突然着起了大火,在庵堂带发修行的陈湘君和她的婢女百合未能逃脱,葬身火海。
等大家把火扑灭的时候只找到了竹扑二人早已经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二人居住的屋子以及里头的陈设都已经烧成灰烬了,与之比邻的房舍也都受到了严重波及。
陈湘君身份特殊,故此她没有跟庵堂其他尼姑们住在一处。
她住的地方有些僻静,平常就是她跟百合一起住,偶尔会有来庵堂借宿的香客借宿一两晚。
经过开封府的官差现场勘验确定火灾是因被风吹到的蜡烛引燃了放在旁边的易燃物引起的,着火时正直子夜时分,陈湘君和百合都已经睡着了,陈湘君速来怕黑,她睡觉时都会在屋里点上一跟蜡烛或者一盏油灯。
华云庵除了住持外其他人都是用油灯,陈湘君则是用自己手里的私房钱来买的蜡烛。
她用的蜡烛都跟小孩儿胳膊那么醋,住持用的都不及她。
半夜时分突然起了风,原本微微虚掩的窗户被风吹开,吹倒了正在燃烧的蜡烛,点燃了易燃物。
陈湘君和百合的尸体被送到了陈府,得知女儿的死讯后陈夫人当即就哭晕了过去。
半年时间里她失去了第二个女儿,可当初大女儿陈迎春被害时她不曾如此悲痛欲绝。
陈金石是陈湘君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面对姐姐那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身他亦是痛哭失声。
整个陈府陷入了一片悲痛。
寿王在得知陈湘君的死讯后亦是难以接受,禁不住心如刀割。
他特意去了一趟华云庵,他多么希望陈湘君之死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如此自己就能帮她找到凶手,还她个公道。
可陈湘君之死非人为,而单纯就是个意外。